柳燼一顆心猛地就抽了一下。
他用力抱住了林茹煙,把頭埋在了林茹煙的頸間,悶悶地道:“茹煙放心,我知道分寸,倒是你,以後切不可這般勞累了,今日的宮宴你就不要去了,另外,以後若是張貴妃那裡叫人,你也不要去了,老老實實在家中安心養胎,至於什麼美人笑和濟慈堂,我叫彆人幫你打理。”
“這可不成!”
林茹煙慌忙從柳燼的懷中掙脫出來:“我一次兩次不露麵還好,若是長久不露麵,必定會引人懷疑。”
“懷疑就懷疑了,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柳燼眼神陰冷,若是有人膽敢害了林茹煙一根發絲,他便叫那人生不如死!
眼見柳燼要炸毛,林茹煙趕緊安撫他:“不是說怕,隻是你曾經也說過,凡事要以大業為重,況且我現在有了孩子,更要事事小心,在事情沒有周全之前,我不想冒險,九郎……”
她抓起了柳燼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九郎,我也不想讓咱們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背負這麼多的血債,你就當是為了孩子著想也好,收一收身上的戾氣吧。”
這也是林茹煙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柳燼身上的戾氣太過了,他就像是一把經過了萬年淬煉的上古神兵,一旦開鋒,便寒氣逼人。
雖然常常有人因為柳燼這種氣勢而折服,但林茹煙能看出來,很多人不與柳燼爭長短是因為怕柳燼,而不是真正臣服。
柳燼若隻是現在這種情況,林茹煙也不會如此憂心,但柳燼將來是要成就大業的,就怕他太過冷血,會造成手下的人離心離德。
柳燼何嘗猜不出林茹煙在擔心什麼,為了不讓林茹煙擔心,他隻好暫時妥協:“好,我聽你的,這也算是為咱們的孩兒積德積福了。”
兩個人說了半天,柳燼才想起來,林茹煙自從昨夜昏過去之後,到現在還滴水未進,忙轉頭要吩咐人送點吃食過來,這才發現,慶陽公主早就不知到哪兒去了。
柳燼搖搖頭:“萱兒還是跟小孩子一樣,茹煙,你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林茹煙隻覺得肚子有些脹,搖了搖頭:“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九郎,你還是將荔枝幾個人叫進來幫我梳妝打扮吧,要不然,遲了就趕不上今晚的宮宴了。”
柳燼麵色不愉:“你當真要去?”
他皮膚極好,這時候生氣竟然還有些可愛,林茹煙鬼使神差一般,上手就捏了捏柳燼的臉頰,不得不說,手感還不錯。
可一隻手還沒收回來,柳燼和林茹煙就都愣了。
“茹煙,你……”
林茹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一把推開了柳燼:“九郎快出去把我的丫頭叫來!”
隨後就鑽進了被子裡,隻留給柳燼一個後腦勺,她怎麼現在越來越膽大妄為了,竟然還敢掐九郎了。
柳燼唇角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俯身在林茹煙的額頭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這才轉身出去。
因是宮宴,林茹煙便要按品著裝,宮裝繁瑣沉重,林茹煙也怕傷了自己腹中的胎兒,因此臨行前,特地服下了安胎補氣的藥丸。
為了照顧她,慶陽公主也要跟著一起去。
林茹煙不同意,慶陽公主就鬨起了小脾氣:“嫂嫂自己身子沉,為了哥哥的大業,都要忍著不舒服去參加什麼勞什子的宮宴,我身康體健的,倒躲在家裡偷懶,這可不像話。”
小姑娘挽著林茹煙的胳膊,嬌嬌地笑:“再說了,就算你不是我嫂嫂,也是我最好的姐姐,照顧你是我應當應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