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主仆明著是來賠禮道歉,隻怕另有所圖。
“實話跟嬤嬤說,我於刺繡女紅一道上一竅不通,這扇屏風是公主殿下九歲的畫作,宮中的十幾個繡娘通力合作了整整一年,才繡得的。因公主殿下與我私交不錯,便將它送給我做陪嫁,若是嬤嬤想跟我說說這屏風,還不如去跟公主殿下說呢。”
秦嬤嬤眼底一亮,笑眯眯地道:“哎呦,原來公主殿下如此多才多藝!從前竟然不曾聽說過,隻是老奴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福氣,見一見公主殿下?”
林茹煙心中不住冷笑。
看來拓跋瑄今日來是為了萱兒。
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原先看著萱兒頗為受寵,韓家又權勢滔天,就妄想娶萱兒為妻,後來韓家反了,拓跋瑄又怕連累自身,竟然想娶了萱兒為妾室,把萱兒貶得一文不值。
此次態度又變了,怕是昨晚看了狗皇帝對萱兒寵愛不減分毫,又動了心思了。
這把她家萱兒當成什麼了!
真以為她和九郎都是死的嗎?
林茹煙冷笑了幾聲,譏諷地嘲笑秦嬤嬤:“那我就直說了,嬤嬤可彆難過,我看嬤嬤沒有見公主殿下的福氣,嬤嬤還是彆癡心妄想了。”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秦嬤嬤臉色當即一變,差點就罵起來。
她忍了又忍,才勉強維持住臉上訕訕的笑容:“夫人真會說笑,老奴今日算是見識了。”
林茹煙斜了她一眼:“嬤嬤來的時日尚短,若是嬤嬤肯在大晉多留一段時間,就能見識到更多呢,隻不過,不知道大周的皇後肯不肯將嬤嬤留在這裡了。”
秦嬤嬤臉色又黑了幾分。
林茹煙就當看不見她一張臉,冷冷地盯著拓跋瑄:“先前大皇子與我家大人商議好的事情,大皇子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要是大皇子忘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大皇子一次,如今我大晉朝中局勢塵埃落定,大皇子還是早日離去吧,否則,離開大周久了,等大皇子回去的時候,怕不是大周早已變了天地。”
大周朝中局勢詭譎,比大晉要複雜百倍,拓跋瑄還真不敢離開太久。
林茹煙雖然不知道大周的儲君之爭到了什麼程度,但偶爾與柳燼攀談,也能窺見一二。
若不是大周起了變故,大周皇後也不會叫自己的心腹秦嬤嬤冒死偷偷潛進大晉見拓跋瑄了。
果然,林茹煙話音剛落,拓跋瑄就為之色變:“夫人知道多少?”
林茹煙微微扯動了唇角:“大皇子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大皇子此時離去,我家大人說的話,就還算數,可倘若大皇子食言的話……”
林茹煙的語氣陡然森然起來,配上她傾國傾城的麵容,竟然叫人有幾分膽寒:“我家大人絕不會叫大皇子好過的!”
拓跋瑄麵色陰寒如水。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麵前這般放肆,林茹煙還是頭一個。
可林茹煙越是如此,拓跋瑄就越是覺得林茹煙可愛有趣。
隻可惜此次不能將這個女人擄回去了,真是叫人心中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