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你可知大人現在在何處?”
福祿為難地撓了撓頭皮:“小的可不知道,大人隻是叫小的回來說一聲,讓夫人和公主殿下不必擔心,大人求到神醫了,自然會回府。”
林茹煙蹙眉:“你的意思是,大人若是求不到神醫,就不回來了?”
福祿神色很是尷尬,訕訕笑道:“大人不是這個意思,大人……”
林茹煙擺了擺手,叫福祿下去歇著了,福祿如釋重負,行了禮立刻就走,好像在逃命一般,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不對勁。
不過柳燼總算是有了個準信兒,林茹煙稍微放下了心,與慶陽公主草草用過了晚膳,打發慶陽公主去歇息,就和高嬤嬤核對起要在春日宴上拿出去的東西。
“夫人您瞧,這一株珊瑚樹高八尺,這可是大晉絕無僅有的名品了。”
高嬤嬤指著禮單上的一株珊瑚樹,笑眯眯地道:“這株珊瑚樹一亮相,保準會把彆人的東西比下去,那魏大姑娘想要出彩,也得看魏家能不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來。”
林茹煙接過禮單,纖纖玉手慢慢摸索著禮單上的字,心不在焉地點了點珊瑚樹下麵的白玉蘭盆景:“這是什麼?”
高嬤嬤介紹道:“夫人要是嫌棄珊瑚樹打眼,就這白玉蘭盆景也不錯,這可是全部用玉石打造的白玉蘭,價值萬金呢。”
光是想一想,就能想到,那日若是叫人將這白玉蘭盆景抬出來,將會是多麼震撼了。
林茹煙緩緩搖頭否決:“大人說是叫我要力壓眾人,我知道其中必有大人的深意,但這些東西都太打眼了,出彩倒是能出彩,卻也能被人惦記上,這個時候傳到有心人耳朵裡,可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性情多疑暴虐,柳燼走錯一步,皇上就會起疑心,再加上還有個顏無虞上躥下跳,柳燼行事就更要小心了。
林茹煙自認沒有本事學巾幗叱吒風雲,隻能安居後宅,頂多經營美人笑和濟慈堂,但也決不能拖了柳燼的後腿。
她“啪”的一聲合上了禮單,放在了案幾上:“這些東西都不好,前一陣子,皇上和張貴妃不是賞賜了我許多東西麼?還有我和大人成婚的時候,宮中的貴人們也賞賜了東西下來,皇上還賞賜了一柄玉如意,就拿這些東西去吧。”
拿皇上賞賜的東西去出風頭,既能博一個好彩頭,穩壓魏大姑娘一頭,又能不惹了皇上的眼,倒是一舉兩得。
高嬤嬤立刻去照辦,林茹煙轉頭瞥見芭蕉,倒是想起了她之前要說什麼事兒,便招手叫芭蕉上前:“你原先要跟我說什麼來著?”
芭蕉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自己的發現:“夫人,那靈姨娘原先可不會琵琶,自從搬到了紅袖庭就學會了琵琶,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還有她那個宮中的乾娘,婢子覺得很是蹊蹺,所以就自作主張扔了靈姨娘要送的東西,求夫人責罰!”
芭蕉說著便跪了下去,林茹煙又豈能叫她真跪,忙叫荔枝把她拉起來:“你做得很好,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咱們不知道靈姨娘的底細,但這該防著的地方還是得防著,不過,你也不能不給人家的乾娘送東西呀。”
林茹煙想了想,很是大方地吩咐荔枝:“這個事兒你想著,下次我進宮的時候提醒我,叫我帶上五兩銀子,回頭去見了靈姨娘的乾娘,給她五兩銀子,也算是幫靈姨娘儘一儘心意了。”
話雖這麼說著,林茹煙卻不敢大意,仔細想想,還是讓人把福祿叫了過來:“你知道大人現在的落腳處,就煩勞你跑一趟,幫我交一封信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