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更覺得其中有異,她環顧了四周,並沒有見到青蒿。
茱萸和青蒿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日這兩個人竟然沒有一起來,真是稀奇。
再觀察茱萸的體態,已經失了少女韻味,反倒多了一絲嫵媚風情,林茹煙就明白了:“怪不得茱萸姑娘對房中之事了解得這麼清楚,原來茱萸姑娘已經不是雲英之身了。”
茱萸臉色微微一變:“林姑娘可彆胡說……”
“我怎會是胡說?”林茹煙笑道,“你當我的一身醫術是白學的嗎?一個姑娘家是不是雲英之身,我一看她的體態便知道了,隻是不知道收用茱萸姑娘的男人是誰呢?在這柳府中,唯一能收用茱萸姑娘的怕就是郡王爺了吧?”
不等茱萸回答,林茹煙就先從手上擼下來一個金鐲子,塞給了茱萸:“茱萸姑娘拿著吧,彆跟我客氣,這算是我賞給你的賀禮,你也彆太心急,雖然你現在連名分都沒有,還隻是個丫頭,但再等些時日,郡王爺問過郡王妃的意思了,應該會給你個通房丫頭的名分吧?”
茱萸嘴巴都氣歪了,這就分明是在看低她!
她冷笑一聲,不屑地將金鐲子又還給了林茹煙:“多謝林姑娘的好意了,我雖然是個通房丫頭,但好歹比某些人強,占著個夫人的名頭,卻什麼都沒做,表麵看著光鮮亮麗,也不知道背地裡被多少人笑話呢。”
這就是在明著說林茹煙了,幾個丫頭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櫻桃衝上去就和茱萸扭打在了一起。
林茹煙怕櫻桃吃虧,示意枇杷幫櫻桃一把,帶著荔枝往前院去。
可沒走幾步,青蒿竟然也領著幾個婆子從一條小路上拐了出來:“見過柳夫人。”
青蒿身後的婆子個個五大三粗,膀大腰圓,一看就孔武有力。
林茹煙忍不住冷笑:“喲,今日郡王爺看來是要演一出大戲了,先是來文的,見文的不行,又要動武?怎麼著,這郡王府是龍潭虎穴不成?沒想到,今日這場婚宴竟然是一場鴻門宴啊。”
青蒿態度很恭敬:“柳夫人誤會了,婢子適才經過這裡,恰好發現茱萸姐姐惹惱了柳夫人,請柳夫人見諒,這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
她抬了抬手,身後站出來兩個婆子,立刻就將幾個丫頭給分開了。
櫻桃和枇杷都沒吃虧,倒是茱萸被打得不輕,尤其是一張臉,已經被劃得橫七豎八,有兩道口子還挺深,看樣子是要留疤。
茱萸見了青蒿就有了底氣,指著林茹煙破口大罵:“呸!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仗著一張臉罷了……”
青蒿猛地嗬斥道:“茱萸,你昏了頭了!”
又趕忙給林茹煙賠不是。
林茹煙嗬嗬一笑,摸著自己的臉慢條斯理地道:“是呀,我就是仗著我這一張臉,又如何?茱萸姑娘本就生得不出彩,如今破了相,就更入不得眼了,真是可惜了,郡王爺興許先前還對茱萸姑娘有幾分憐惜,或許有朝一日真的會開口抬了茱萸姑娘做通房,如今看了茱萸姑娘這張臉,估計厭惡都來不及呢。”
被她一提醒,茱萸才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一摸滿手血,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青蒿,你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將這姓林的賤人拿下,丟到地窖裡!”
林茹煙麵色森然,原來這就是顏無虞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