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柳燼慢慢走近的腳步聲,林茹煙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千萬言語,在見到柳燼的那一刻,也這化作了一聲“九郎”,顫巍巍地脫口而出。
柳燼背著光立在屋門口,麵容很是模糊,但林茹煙卻覺得柳燼是在笑著的。
萬千模糊中,她就是很篤定,柳燼的嘴角是上翹的。
林茹煙終於放下了心,她也沒有迎上去,俏生生地坐在那裡,盯著柳燼笑。
好大一會兒,她才想起了自己要找柳燼做什麼,“呀”的一聲叫了起來:“九郎,快去救萱兒!”
她急著跑過來,差點被凳子絆倒。
柳燼忙扶住了她:“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林茹煙怔了怔,又急道:“萱兒的身子支撐不了多久,連張貴妃都著急了。”
林茹煙冰雪聰明,豈能聽不出張貴妃弦外之音?
不管張貴妃到底想做什麼,起碼她一顆為了慶陽公主的心不是假的。
柳燼沉吟道:“原來是張貴妃告訴你的,她倒是好心。”
“九郎可有法子救萱兒?”
柳燼搖搖頭,麵色沉重:“摘星樓都是顏慎行那老狗的人,萱兒回宮之後就被關進去了,這麼多天,也隻有張貴妃和玉妃仗著盛寵闖進去看到過,還不敢叫顏慎行知道,想要救出萱兒,難如登天。”
林茹煙更加急了:“萱兒身子本來就虛弱,如今被當成了煉丹的引子,也不知道被折磨成了什麼樣子,再加上她體內還有蠱蟲……”
說到慈母蠱,林茹煙又沉默了。
若不是她當時存著私心,慈母蠱又怎麼會鑽入慶陽公主的體內。
明明知道萱兒是九郎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還這麼做,也無怪乎九郎會生氣。
“九郎,那日是我錯了……”林茹煙默默流淚,“萱兒一提出要用自己的血肉養蠱,我就知道不行,可當時的情況下,若是不叫那慈母蠱鑽入萱兒的體內,就得眼睜睜地看著慈母蠱化為血水,我心裡想著你,就……”
直到這一刻,林茹煙才覺得解釋都這麼蒼白無力。
她能說什麼呢?本來就是她存著私心。
退一萬步講,真要用血肉養蠱,她為何不用自己的血肉?
還不是因為聽了那玉郎兒的瘋話,認為慶陽公主的血肉最適合養蠱?
想到那日的所思所想,林如煙都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又怎能奢望九郎原諒她。
“九郎,你要怨我,怪我,恨我,都使得,但求九郎此時以大局為重,先想法子把萱兒救出來再說吧,我實在是怕萱兒支撐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