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僅僅是枇杷了,就連芭蕉也嚇了一跳:“兩個?張爺爺莫不是在嚇唬我們?昨兒個夜裡,我們可隻見到了一個啊!”
如果說還有另一個黑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這燕喜齋裡,那這宮裡得有多少風險啊。
兩個丫頭心有餘悸地彼此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宮裡不能長住。
張全樂了:“這盯梢聽牆根的活兒都是武藝高強的人乾的,要真叫你們兩個小丫頭瞅見了,他還能吃這碗飯嗎?”
枇杷不服氣:“那昨晚不是有個人被我們發現了?”
張全道:“所以他不是個練家子。”
枇杷仔細回想了一下,那黑影被人發現之後,是踩著牆頭翻到隔壁坤德宮的,身形是有些踉蹌。
芭蕉想得更深遠一些,指了指牆那邊,低聲問張全:“張爺爺,是那邊的?”
張全眼中露出讚賞的光:“你這丫頭還不賴。”
枇杷卻氣憤起來,卷了卷袖口,大有要去找隔壁討個說法的架勢:“怎麼就這麼欺負人,咱們才來第一天,就叫人來聽牆角了,好歹也是個娘娘,做出來的事兒卻叫人瞧不起。”
“你小點聲,”芭蕉拉住了枇杷,“怎麼就跟櫻桃似的,脾氣這麼火爆,萬事還有大人在前頭擋著呢。”
張全再次讚賞地對芭蕉點點頭:“大人既然沒說話,那就先不管了,另一個黑影卻是那位的人。”
張全指了指頭頂,芭蕉和枇杷都心知肚明了,是皇上的人。
“也彆跟夫人說了,叫夫人安心在宮裡住著,過不多久就出去了。”
芭蕉和枇杷謝過張全,回到屋裡等著伺候林茹煙。
林茹煙本以為自己換了個地方,心裡頭又想著慶陽公主,夜裡肯定睡不著,沒想到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睜眼一瞧日頭都照在了窗花棱子上,一個激靈翻身坐起:“多早晚了?貴妃那邊來人了嗎?”
芭蕉忙著敢上前伺候林茹煙:“夫人彆急,仔細暈了頭,婢子跟張爺爺打聽清楚了,張貴妃去給老太妃請安了,得晌午之後才能召見夫人。”
林茹煙蹙蹙眉:“這個老太妃就是那個莊太妃?”
芭蕉鄙夷地點點頭。
林茹煙頭疼起來,她還在閨閣的時候和慶陽公主一處玩樂,就聽說過這個莊太妃,彼時莊太妃還在伽羅寺祈福,因此她就沒瞧見過。
所謂的莊太妃,不過就是顏慎行的庶母,卻比張貴妃大不了多少,原先是顏慎行買給自己老爹的玩物,買來家的時候才不過十歲。
顏慎行的老爹玩了一二年就撒手西歸,緊接著顏慎行就造反稱帝。
這個莊太妃便被顏慎行給隨便封了個太妃,丟進了伽羅寺。
有一年顏慎行攜帶幾個妃嬪出宮祈福,去的就是伽羅寺,就是在那裡見到了紫陽真人,也就是從那兒以後,顏慎行便開始煉丹修仙了。
朝廷內外都說這莊太妃是個妖孽,勾引得皇上不理朝政,卻都隻敢背地裡議論,就連柳燼也曾經用此事譏諷過顏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