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兒眨巴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你沒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
林茹煙不屑地道:“公主殿下到底在不在摘星樓,你去看了不就知道 了?若是我說謊,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反正你神通廣大,這地下的密道你都摸得這麼清楚了,我在哪兒都躲不掉你。”
玉郎兒嘿嘿一笑:“天仙姐姐也學聰明了。”
他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蹦蹦跳跳地繞著林茹煙轉了一圈兒:“天仙姐姐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呢?”
林茹煙立刻護住了自己的小腹,又趕緊往後退了幾步:“你想做什麼?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發過毒誓,要放我出去的。”
“天仙姐姐放心,我玉郎兒人小誌氣大,說話算話。”
他拍了拍胸脯,做出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模樣,說話間就背了林茹煙,小手在牆上扣扣索索,也不知道按到了什麼東西,隻聽哢嚓一聲,林茹煙頭頂就出現了一點亮光,雨水嘩啦啦往這縫隙裡灌下來,把林茹煙的衣裳都給打濕了。
“天仙姐姐還等什麼?還不趕緊上去?難道要等著上頭的雨水都灌到密道裡才成?”
林茹煙咬了咬牙,踩著旁邊的階梯往上爬,才爬上地麵,玉郎兒就在裡頭按動機關,密道口便消失了。
大雨滂沱,頃刻間就把林茹煙淋了個透。
好在旁邊就是回廊,林茹煙三步並作兩步跳上回廊,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她趕緊抱住了柱子,定了定心神,才邁進了屋子。
迎麵便和芭蕉撞了個滿懷。
“夫人!”
芭蕉哭得眼睛都紅了,方才去報信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抖著的,她自來性情平穩,還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
張全叫她先回來,她撐著傘渾渾噩噩的,一路上都在想著林茹煙,好幾次都差點栽到池子裡。
路上遇到幾個平日裡打過照麵的宮人,芭蕉也不敢露相,還要強撐著跟宮人們打招呼,謊稱回燕喜齋拿一樣要緊的東西,給謝寶林診脈用。
宮人們見她臉色不好看,還以為謝寶林是真的不好了,都紛紛在嘀咕,怪不得聽說謝寶林要被挪到青丘殿去了,原來是真的神醫難治了。
芭蕉也懶得去糾正宮人們的猜測,她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地回了煙雨台,傘也不收,就站在門口四下張望。
煙雨台就這麼大,一眼都能望到底,四周除了牆角那幾個大水缸,也藏不了人。
芭蕉盯著那大水缸看了半天,鬼使神差地去查看大水缸。
她是真怕看到林茹煙在裡頭,缸裡隻有一缸被雨水打得起波瀾的水和幾株不知名的花草,芭蕉鬆了一口氣之後,心裡漫上來的卻隻有無儘的荒蕪。
夫人若是不在了,她們幾個丫頭該何去何從?
一打眼,就瞧見一個人憑空出現在了院子裡。
芭蕉擦了擦眼睛,生怕是自己想得太專注了出現了幻覺,直到那個人跨上回廊朝屋子裡撲過來,芭蕉才確定那人就是夫人。
“夫人去了何處?”芭蕉再也忍不住,眼淚不停地往外湧,“夫人把婢子給嚇壞了,把大人也要給嚇壞了!”
林茹煙扶住了芭蕉,一顆心也在撲通撲通狂跳:“你去告訴大人了?”
芭蕉抹了一把臉,臉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婢子去告訴了張爺爺,這會兒怕是大人已經知道了,正帶著人往煙雨台這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