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臉色陰沉,小珍以為暗地裡使了推人的手段,就不會有人察覺嗎?
林茹煙又不是傻子,被人推了一把怎麼會毫無感覺?
既然敢傷了她的丫頭,就得付出代價。
她心裡這會兒除了芭蕉的傷勢還存著一件心事,看著外頭的雨停了,就吩咐張全去打聽,看看宮裡宮外有什麼新鮮事。
張全領命去了,芭蕉傷勢處理好了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茹煙唯恐她今日會發熱,囑咐枇杷夜裡睡覺警醒一些,若是芭蕉發熱就立刻喊她。
饒是如此,傍晚時分,芭蕉身上還是燒起來了。
好在林茹煙早就有所準備,叫枇杷煎了藥,又給芭蕉紮了幾針,芭蕉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才不那麼熱了。
“夫人,芭蕉會不會出什麼事?”
林茹煙黑著臉搖頭:“枇杷,你敢不敢去為芭蕉做一件事?”
枇杷咬著牙,恨恨道:“夫人儘管吩咐,隻要能叫那小珍付出代價,給芭蕉出這一口惡氣,婢子都願意。”
這日午後雨停了,到了傍晚,竟然放晴了。
一連幾日的暴雨過後,各宮的宮人們早就被悶壞了,各宮的貴人們也都善解人意,特地吩咐了今日叫宮人們進了晚膳可以到處走走,鬆散鬆散,不必拘在宮裡。
就是貴人們,也憋悶壞了,趁著傍晚還有餘暉,都領著心腹丫頭往園子裡沒積水的地方去。
小珍因怠慢林茹煙的事情受了申斥,心裡頭不大痛快,早早地就進了晚膳,回了屋裡。
伺候她的蓉兒也不敢離了坤德宮,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宮門口,眼巴巴地瞅著小姊妹三三倆倆結伴逛園子去。
正惆悵間,見隔壁燕喜齋的枇杷立在門邊,衝著她招手笑。
蓉兒惦念著小珍推了林茹煙一把,很是心虛,有心不想過去,但怕跑了的話,會更加引人疑心,隻好磨磨蹭蹭地挪過去,怯生生地道:“枇杷姐姐……”
枇杷一把將她拖過來,往她手裡塞了一把炒豆子:“你怕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大蟲。”
蓉兒心虛地笑了笑。
枇杷一麵吃著炒豆子,一麵和她說話:“人家都出去玩,你怎麼不去呢?”
“我……我要伺候小珍姑姑。”
枇杷撇了撇嘴:“她怎地了?”
蓉兒詫異道:“枇杷姐姐不知道嗎?小珍姑姑因為你家夫人被德妃娘娘給訓斥了。”
枇杷茫然地搖搖頭:“我家夫人沒說起這個,她回宮的時候衣裳都破了,說是在坤德宮門口腳下打滑,摔了一跤,虧得芭蕉姐姐墊在我家夫人身底下,不然我家夫人這一跤非要摔出個好歹來不可。”
蓉兒一直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嘴裡一直在念叨著阿彌陀佛。
柳夫人沒事,就算事後柳總管知道了真相,大概也不會再追究了吧?
“你念什麼佛?”
蓉兒趕忙解釋:“沒……我、我就是……”
枇杷似乎有些不耐煩,催著她吃炒豆子:“我也不能出去玩呢,我對這宮裡頭不熟悉,加上我家夫人就帶了我和芭蕉姐姐兩個丫頭,現在芭蕉姐姐有傷,我隻能留在夫人身邊伺候了,不過好在我會擺弄吃食。”
“你嘗嘗這個炒豆子,是我晌午才炒出來的,可好吃了,彆的地方你可嘗不到這麼好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