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輕輕搖了搖頭:“想要把罪名安在我的頭上,也得找出證據來,光憑幾句話就想定我的罪?想的也太容易了一些。”
她就是要小珍知道是誰下的毒,為何下毒,讓小珍以後老實些,彆再惹她和她的人,否則,她能救回她的命,也就能要了她的命。
屋外的張全裝模作樣地感歎:“唉,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小珍看著不像是這樣的人啊,這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兩人一裡一外,一問一答,像是在聊家常,一點都沒有急迫的意思。
宮女忍著懼怕,小心翼翼地提醒張全:“張爺爺,娘娘那邊還等著回話呢。”
張全這才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拍腦袋,自嘲地笑了笑:“瞧我這記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啊。”
宮女默默地低下了頭,腦中又想起了方才張全那陰惻惻的冷笑,這哪裡是不中用了,分明是越老越厲害了。
張全咳嗽了幾聲,似乎有些為難:“枇杷姑娘,這個時候本不該打擾柳夫人的,隻是隔壁坤德宮的小珍姑姑突發疾病,現在去請禦醫,免不了各處都得知道,為了個宮女大張旗鼓鬨起來就很不像樣了,德妃娘娘沒法子,就想起來咱們柳夫人是個活菩薩了。”
枇杷倒是答應得痛快:“張爺爺稍等等,我去請我家夫人。”
坤德宮的宮女舒了一口長氣,她原還擔心林茹煙不肯去呢,畢竟小珍推了人家,這毒也八成是柳夫人下的,如今柳夫人肯去了,小珍這條命大概是保住了。
不大一會兒,林茹煙就穿戴好出了門,臨行前囑咐張全好好照看芭蕉,就領著枇杷跟著那傳信的宮女去了坤德宮。
德妃已經穿著大衣裳坐在正殿中了,她臉色很不好看,本就有頭疼頑疾,半夜裡被吵起來,頭就更疼了。
“你怎麼才來?”
德妃頗有些責問的意思。
林茹煙行了禮,淡笑道:“是底下人才叫醒妾身的。”
那引路的宮女嚇得頓時就跪在了地上,磕磕絆絆的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翻來覆去就是一句娘娘饒命。
德妃氣得拍了拍桌子:“些許小事罷了,本宮難道還能要了你的命麼?聒噪!還不快下去!”
那宮女如得大赦,趕緊一溜煙出去了。
德妃閉著眼,喘著粗氣揉著額角,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去吧,去小珍那丫頭的屋裡,去瞧瞧她,看她是怎麼回事。”
林茹煙便跟著宮女去小珍那裡,小珍住的屋此時房門大開,遠遠地就聞到裡頭散發了一股奇臭。
宮女們都不願意近前,隻有蓉兒一個人在裡頭照看小珍。
這味道實在是太衝了,林茹煙聞著就臉色不好,一扭頭,竟跑到牆角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