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王的隨從立刻跳出三五個,如鬼魅一般逼近了顏無虞。
憔悴不堪的顏無虞根本不是這些隨從的對手,幾乎沒有過招,就被兩個隨從給按在了地上,其中一個隨從搬起路邊的小壽山石,照著顏無虞的右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顏無虞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來人,把他給本王弄醒!”
顏無虞的右腿近乎被砸扁了,鮮血在他身下漫延,又紅又黏膩,叫人作嘔。
隨從麵無表情,照著這隻斷腿狠狠地踹了一腳,踩上去就在那血肉模糊的地方碾了碾。
顏無虞一聲慘叫,又從劇痛中醒來,伸手一摸,摸到自己那不成型的右腿,登時歇斯底裡地怒罵起來。
“顏無恙!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眼看登位無望,就想起殘害手足兄弟……”
“呸!”
泰王輕輕地啐了一小口,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狐狸一般狡黠:“五弟,你也好意思說這話?若不是本王命大,此刻早就在閻王麵前喊冤去了!論起殘害手足,咱們兄弟當中,數你最精通,誰害我差點丟了性命,我自己還不知道麼?我勸你呀,趕緊像狗一樣給本王求饒,本王興許會看在昔日兄弟情義的份上,饒你一命,否則……”
顏無虞頓時驚恐起來:“你……你敢!”
“本王為何不敢?”
泰王喋喋笑起來:“五弟,你知道你那好側妃肚子裡的孩兒是誰的嗎?”
顏無虞猛地瞪大了雙眼:“你……你是說……”
泰王點點頭:“沒錯,正是本王的骨肉。哈哈哈!所以你這條性命,本王留著也不是不可以,廢了你一條腿,再廢了你的命根子,叫你繼續在父皇跟前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討好,不管父皇將來是讓你的兒子做皇太孫,還是本王的兒子,這究其根本,都是本王的種兒,哈哈哈!”
顏無虞差點一口血噴出去,他緊緊地咬著牙,惡狠狠地道:“顏無恙,你休想!你難道忘記張貴妃肚子裡還有個孩子?父皇疼張貴妃疼得緊,怎麼可能讓你這個死瘸子的兒子做皇太孫!”
泰王不羞不惱,好似在與顏無虞閒話家常一般:“五弟不是早就幫本王想好主意了嗎?一個沒出世的小東西能有什麼值得在意的?他能不能活著生出來,都還未可知呢。”
說罷,泰王站起身,視線越過人群,落在了躲在趙錦珊身後的李姝好身上,微微地點了點頭。
“你們還等著做什麼,趕緊動手吧,手下乾淨利索點,彆叫簡郡王遭罪。”
立時便有隨從掏出了鋒利的匕首,一腳踩在了顏無虞的斷腿上。
顏無虞大叫一聲,痛得幾乎昏死過去,更是沒法動彈,隻好大聲喊簡郡王府的府兵:“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過來攔著!”
府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作何處置才好,為首的問了龍鱗衛的人:“兄弟,你說現在這個處境要咋辦?”
那龍鱗衛淡淡地道:“不知,我們大人吩咐了,隻要不傷了貴人的性命便罷。”
意思便是柳燼不管這事兒。
府兵們便猶猶豫豫地望向了趙錦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