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吸引力立刻集中到了小篆身上。
“小篆,你瞎說什麼呢?”
東珠率先嚷起來。
小篆將懷中的虎貓遞給了東珠,指著虎貓脖子上的腰牌,道:“這是昨晚兒上你給琉璃的,虎貓脖子上原先掛著個鈴鐺的,現在卻變成了腰牌,這肯定是琉璃掛上去的。”
南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琉璃這孩子很機靈,如果不是出了事,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眾人都有些心神不寧。
深宮之中,一個小宮女忽然消失,下場會是什麼,大家心裡麵都清楚。
沉默了半晌,芭蕉才道:“你們彆急,我和枇杷先把夫人扶回去,你們悄悄地出去找找,彆大張旗鼓地叫人都發現。”
眼下的當務之急的確是先顧著林茹煙。
東珠張羅著要讓人抬軟轎來。
芭蕉止住了她:“夫人在瓊瑤宮的事兒,也沒人知道,這般張揚地回去,怕是又要惹人閒話了。”
這宮裡處處都是陷阱,步步都是眼線,一不小心,走錯了一步路,就會陷入凶險無比的漩渦,到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願能早點出宮去,再不用在宮裡擔驚受怕。
想到遲早有一天夫人又要進宮來,芭蕉臉色便更陰鬱了幾分。
不過,那會兒這宮裡應當沒人再敢欺負夫人了吧?
因怕叫人瞧見,芭蕉和枇杷扶著林茹煙,順著小篆說的小路走。
這小路一邊是假山石,一邊是竹林,中間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隱入翠綠中,卻無一人行走,好不幽靜!
尤其現在還隻是仲春時節,大清早的從這竹林中過,身上便陰森森的。
枇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地兒也太陰冷了,小篆可真能找個好路。”
芭蕉道:“小篆是自小在宮裡長大的,他們這些小太監沒被分到主子跟前之前,都是跟著各自的爺爺師傅做事,跑腿做苦力這種事情沒少乾,能琢磨出這一條小路來也不稀奇。”
兩個人心不在焉地說著話,目光都放在了林茹煙身上。
從她們今天早上見到林茹煙開始,林茹煙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叫她站就站,叫她坐就坐。
人看著也很有精神,不像是迷糊的樣子。
東珠和南珠守了林茹煙一晚上,浸了冷水的帕子換了一塊又一塊,總算讓林茹煙不發熱了。
可林茹煙瞧著就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兩個丫頭也說不出哪兒不一樣,枇杷觀察了半天,才小聲道:“芭蕉姐姐,夫人這不會是中邪了吧?”
“宮裡死的人可不少,夫人昨兒個晚上一個人在園子裡溜達,說不定就碰上什麼臟東西了,我看夫人像是丟了魂兒……”
“彆胡說!”
芭蕉斥責了枇杷一句,心裡卻也泛起了嘀咕。
要說枇杷說的完全沒道理,倒也不是。
她以前在莊子上住的時候,的確見過莊子裡有小孩丟了魂兒,好像就是林茹煙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