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把柄在手，林茹煙就氣定神閒多了。
她就勢扶著蔣嬤嬤的手站了起來，順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膝蓋，在莊太妃震驚的眼神中，找了把椅子，慢悠悠地坐了下去。
“太妃娘娘，咱們有話不妨坐下來說。”
莊太妃氣得嘴巴都差點歪了：“林茹煙，你不要蹬鼻子上臉！本宮叫你坐了麼？”
“太妃娘娘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林茹煙老神在在地看著莊太妃，“太妃娘娘，你要搞清楚一點，現在是您求著我，而不是我求著您，我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娘娘嚇唬一兩句，我會被嚇暈過去。”
“娘娘可彆忘了，站在我身後給我撐腰的，是我家大人，您原先還憑借著肚子裡的孩子是皇上的，就在宮中耀武揚威，可現在您沒有這個憑仗了，您還在我跟前這般囂張跋扈，就不怕我去皇上跟前告狀麼？”
幾句話點醒了莊太妃，她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心情，才冷冷地問林茹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句話該我問太妃娘娘才是。”
林茹煙冷冷地笑道：“我一向對太妃娘娘恭敬有加，今日被召喚來，也想好好地給娘娘把脈，可娘娘卻對我動輒打罵，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倘若娘娘好生待我，你我之間本不該鬨成這個樣子。”
這也是林茹煙最不解的地方。
按理說，莊太妃才被人撞破了有身孕之事，腹中的孩子差點保不住，多虧了林茹煙，她才能留住這孩子。
那見了林茹煙，莊太妃就算不感激，也應該儘力拉攏住她才是。
為何一見麵就要打要殺的？
林茹煙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叫莊太妃這般厭惡。
莊太妃撇了撇嘴角，也冷靜下來：“好，既然你這麼爽快敞亮，那本宮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瓊瑤宮的小宮女一事，是你非要捅到柳燼那兒去的？”
林茹煙眉頭一挑：“是德妃娘娘首肯的，怎麼，太妃為何如此關心這件事？難道說，是太妃殺了琉璃？”
琉璃是在連理殿附近出事的，當時林茹煙就懷疑連理殿了，看來她預料的果然不錯。
莊太妃咬著唇冷笑：“崔嬤嬤已經叫本宮派人攔下了，宮中人隻知道此事已經交給了龍鱗衛，而龍鱗衛卻還以為此事不大不小，隻是個普通宮女投井呢。”
莊太妃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這番答非所問，分明就是承認了琉璃是她所殺！
林茹煙登時就覺得一股怒氣從心底升騰起來：“莊太妃為何要殺了一個與你毫無乾係的小宮女？”
莊太妃站了起來，冷冷地湊近了林茹煙：“因為她和你一樣，知道的都太多了。”
“林茹煙，你以為你今日能走得出這連理殿嗎？”
林茹煙也站起來，一隻手捏緊了銀針，一隻手已經探進了腰間的藥囊，這裡頭有她準備好的毒粉。
“莊太妃，你要知道我夫君是誰，在做這件事之前，你可要好生思量。”
莊太妃很是不屑：“區區一個閹人而已，隻要皇上發話，他心中再不滿，難道還能反了天不成？況且，本宮聽聞柳燼極其喜好女色，雖然說你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這樣一個美人死了確實可惜，但天底下又不是找不到彆的美人了，到時候本宮再賜給柳燼一個，柳燼就不會怨恨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