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慎行頓了頓,目光轉向了金福海。
這種事情不是金福海負責就是柳燼負責,他一個日理萬機的皇上,是不會管宮中小宮女死活的。
金福海連忙點頭哈腰地笑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這事兒本來是報到柳大人那裡去的,但柳大人最近要忙的事情可多了,就把這事兒給推到奴才這裡了,奴才先是打聽清楚了那個小宮女的底細,說是從柳府出來的。”
林茹煙應道:“金公公說的不錯,琉璃原先是莊子上送過來的小丫頭,人很機靈,妾身瞧著喜歡,就留在了府裡,沒想到就被公主殿下給看中了,要到了身邊伺候,後來公主殿下回宮,琉璃就跟著回去了。”
這也算是將琉璃的身世來曆過了明路,將來要是真的追查起來,也好有個說法。
“琉璃死之後,德妃娘娘想要小事化了,妾身堅決不同意,最終說服德妃娘娘將此事交給內務府處置,莊太妃就為了這件事情將妾身召進連理殿,埋怨妾身多事,一時不察說漏了嘴,讓妾身知道了她和孔大人之間的勾當。”
“當時,莊太妃和孔大人就要殺妾身滅口,妾身逃脫之後不知要去找誰,想起九郎在宮中,就去找了九郎救命。”
顏慎行擺了擺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件事情朕知道了,林茹煙,朕且問你,你覺得德妃是否參與此事?”
林茹煙咬了咬牙,搖了搖頭:“妾身覺得德妃並不知情,方才蔣嬤嬤和莊太妃所言也證實了這一點,德妃從頭到尾都被蒙在了鼓裡。”
顏慎行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就算不知情,她也是孔家人!來人,即刻去封了坤德宮!將德妃廢為庶人,打發到青丘殿去!”
金福海討好地笑道:“皇上,那坤德宮可是個好地方呢,封了多可惜,皇上不是才封了謝昭儀,卻苦於昭儀一直沒有個好地方住麼?何不將坤德宮賞給謝昭儀?”
顏慎行這才想起了那個聰明的美人,但此時再想起,卻覺得有些諷刺。
當初他為了保住莊太妃腹中的孩子,絞儘腦汁,想儘一切法子,是那個謝昭儀提出了這個保全之法。
顏慎行為了獎勵謝昭儀,才封賞了她。
可現在這叫什麼事兒?莊太妃這個賤人,肚子裡懷著的是個野種!他保全這個女人做什麼!
因為厭惡莊太妃,連帶著謝昭儀也厭惡起來。
“朕記得她先前和德妃走得近,就叫她搬去青丘殿,做青丘殿的主位,照顧那群有罪的庶人吧!”
金福海都懷疑自己聽錯了耳朵,竟然叫堂堂一個昭儀做冷宮的主位?這可是自古以來都沒聽說過的事兒。
他原先還想著謝昭儀這麼小就被封了昭儀,以後肯定榮寵無限,現在討好了謝昭儀,也能在宮裡頭多一個主子庇護,這才想著將坤德宮給謝昭儀住。
真是沒想到,這個謝昭儀還沒承寵,便失寵了。
得虧他還沒來得及湊上去,不然豈不是白白獻殷勤?說不得還要惹了皇上厭棄。
“皇上放心,小的明白。”
顏慎行哼了一聲,又厭惡地看向了蔣嬤嬤和莊太妃:“將這兩個賤婢抓起來,三日之後在這連理殿門前淩遲,把和宮上下的人都叫來,朕要叫她們瞧一瞧,背叛朕是什麼下場!”
“另,下旨把孔家的男丁一律斬首,女子一律計入賤籍!”
不過是一夕之間,孔家就這麼沒了。
據說是羽林衛夜裡闖入了孔家,就在孔家家裡大肆屠殺,奸淫擄掠,最後還一把火將孔家給燒了。
孔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一夜之間隻剩下女人了。
而那些禽獸一般的龍鱗衛連八十老嫗、幾歲女童都不放過,通通脫了衣裳當眾糟蹋。
慘叫聲充斥了半個京城,京中人都不敢從孔家的胡同過,生怕撞見厲鬼。
羽林衛經此一役,名聲也超過了龍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