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念完了佛,才乜斜了芭蕉一眼:“姐姐說這話,那可真是不知道莊子上有多少地,有的地勢窪,連續下上幾天這麼大的雨,準保淹了。”
論起莊稼地裡的事兒,枇杷有一籮筐的話要說,誰都說不過她。
林茹煙和芭蕉相視一笑,也就由得枇杷了。
這幾日因著連理殿前的人間煉獄,林茹煙總覺得心口堵得慌,有枇杷插科打諢,她還能多笑笑。
“今兒個多叫個湯吧,”心情一好,林茹煙就想著吃些好吃的,“叫個魚羹,鮮甜口兒的,我愛吃這個。”
芭蕉一一記下來,預備一會兒自己親自跟著張全去禦膳房看著。
夫人這幾天胃口不好,忽地想吃東西了,芭蕉和枇杷比誰都高興。
林茹煙看完了書,正要歇晌兒,燕喜齋的門卻被敲響了。
這大晌午的,怎麼會有人來?
林茹煙打了個哈欠,叫枇杷去瞧瞧,若是貴妃來,她可就不能睡了。
一會兒功夫,張全和枇杷領著巧慧進來了。
林茹煙好一陣子沒瞧見巧慧了,還恍惚了一下,才問巧慧:“你家昭儀怎麼樣?她在青丘殿住著如何?”
謝昭儀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住進了離摘星樓最近的青丘殿,不過那青丘殿如同鐵桶一般,謝昭儀住進去也沒用。
“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家昭儀吧。”
巧慧一來,就“噗通”一聲跪下來了。
林茹煙頓時就覺得額角在突突地跳。
謝昭儀不闖禍則以,一闖禍,必定是個彌天大禍。
方才還在心裡念叨著謝昭儀住進青丘殿沒用,現在就得了這麼個消息,難不成,謝昭儀是去闖了摘星樓?
要是真的如此,彆說是林茹煙了,就是柳燼,也沒法保住謝昭儀。
“你慢些說,你家昭儀怎麼了?”
巧慧哭著道:“賢妃娘娘去看望孔大娘子,和我家昭儀起了衝突,我家昭儀把賢妃娘娘給打了。”
她沒敢說謝昭儀藏了小陳子的事兒,畢竟小陳子現在找不到,將林茹煙扯進去不好。
但一個打了賢妃的事兒,就夠叫人吃驚了。
林茹煙差點沒坐得住,從椅子上滑下來。
她愣怔了半晌,才怔怔地道:“你家昭儀可真是個有能耐的人,那賢妃現在如何了?”
“被我家昭儀打昏過去了,頭破了,現在躺在青丘殿呢。”
林茹煙歎了一口氣,雖然不是闖進摘星樓,但謝昭儀闖的這個禍可不比闖進摘星樓小啊。
她一個昭儀,打了賢妃,追究起來,這可不是小罪。
萬一賢妃沒了,不要說謝昭儀了,就是謝家也要跟著遭殃。
謝家可是柳燼計劃裡的一環,不能出事。
林茹煙咬了咬牙,這一趟無論如何她都得過去。
“你先回去吧,回去的時候避著點人,我一會兒就到。”
在去青丘殿之前,她得先跟柳燼通個氣兒,這事兒要怎麼辦,還得看柳燼那邊什麼意思。
退一步來說,賢妃真被打死了,這事兒也不是林茹煙能擺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