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頭說不定就有皇上的眼線,他可能會時時刻刻地盯著江家,尤其是你和你叔叔都為他乾過臟活兒,他更不可能放過江家了,既如此,我哥哥和嫂嫂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我見不到他們,你就是我此時最信任的人。”
慶陽公主現在很少有能說出這麼一大段話的時候了,大多數時候,她說上幾句話就會喘的厲害。
“你醫術好,也知道我可能隨時就去了,我現在不說,什麼時候說呢?”
“殿下……”
慶陽公主擺擺手:“你好歹讓我說完,除了哥哥和嫂嫂之外,我還惦記著我宮中的那些丫頭宮人們,也不知道哥哥要如何安頓他們,再者,就是我母妃了。”
“江大人,你將來若是能見到我母妃,替我說一聲對不住,我沒能為母妃儘孝……”
慶陽公主說著說著又咳嗽起來,江雲知忙上前扶住了慶陽公主,輕輕幫她拍著脊背。
“殿下所言,微臣都記住了,但微臣絕不會幫殿下傳話,”江雲知狠下了心,“殿下有什麼話,自己去跟韓淑妃說就是了。”
隻要他不答應,慶陽公主就會吊著一口氣,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總能找到醫治慶陽公主的法子。
京郊莊子上,林茹煙才醒,雙腳一沾地,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夫人快躺下,婢子來服侍夫人穿鞋。”
“荔枝!”林茹煙驚喜地抱住了眼前的丫頭,“哎呀,怎麼是你!”
荔枝笑著給林茹煙福了福身:“夫人瞧見婢子不高興麼?”
“高興,怎麼不高興!”
林茹煙往荔枝身後看了看:“怎麼沒瞧見櫻桃?芭蕉和枇杷呢?難道就你一個人來了?”
荔枝扶著林茹煙坐下來,服侍她洗漱穿戴,一麵笑道:“夫人且放寬心,芭蕉和枇杷也累著呢,高嬤嬤讓她們歇息去了,櫻桃這跟著圓子幾個人去莊子上的人家挑老母雞去了。”
林茹煙喜上眉梢:“高嬤嬤和圓子她們也在?那府裡現在是誰主事?美人笑和濟慈堂呢?”
“說起這個,還都得怪扶風。”
荔枝好脾氣,難得會埋怨彆人。
“那日在密道中,扶風為了叫那十幾個姑娘暫時醒不過來,撒了藥,也沒提醒夫人……”
林茹煙想起來了,出地道的時候,有個姑娘悠悠醒轉,扶風順手就把那個姑娘打暈了。
她瞧著怪疼的,琢磨著總這麼打人家也不是回事,姑娘家都嬌嫩,扶風等人又都是粗糙漢子,下手沒輕沒重的,萬一哪一次失了手,把人給打出個好歹來,這就不美了。
林茹煙就拿出一包藥粉給扶風,讓扶風灑在姑娘們身上。
扶風這小子毛手毛腳的,沒拿得住,手一揚,倒有一小半灑在了林茹煙的身上。
林茹煙沒防備,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荔枝,我暈了幾日了?”
荔枝掰著手算了算:“總得有四日了,夫人總不醒,可把高嬤嬤給急壞了,要是夫人再不醒的話,高嬤嬤就得冒險去聯係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