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花娘趕緊跑過去抱起了小花,衝著淳於寶慶不停地作揖。
淳於寶慶嫌棄地捂住了鼻子:“哪來的醃臢婆子,快走快走,都把我新熏的香給染臭了。”
小花娘忙不停地道歉,但一眼瞧見小花小手都破皮了,又心疼得不行。
方才給過小花點心的女眷紛紛圍著淳於寶慶不讓走,非要叫淳於寶慶給小花賠禮。
秦嬤嬤冷眼看著淳於寶慶被人圍攻,也沒有去解救的意思,她身後的帳篷中傳來虛弱的男聲:“嬤嬤,怎麼回事?”
秦嬤嬤轉身鑽進了帳篷:“是寶慶……”
躺在虎皮軟墊上的男子重重地捶了下地,捂著嘴巴咳嗽起來:“又是她!誰都不許去,讓她自己解決!”
秦嬤嬤應了一聲,給那男子掖了掖被角,正要退出去,那男子又喊住了秦嬤嬤:“二弟。”
他衝著一直坐在旁邊沒吭聲的青年男子道:“寶慶是你嫡親表妹,出去勸勸吧。”
男子站起身來,無聲地點點頭,掀開帳篷出門去了。
躺在虎皮上的男子正是大周大皇子拓跋瑄,他眯起眼盯著拓跋赫的背影看了半天,眼裡陰冷陰冷的。
秦嬤嬤被他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寒顫,想了想,還是開口勸道:“大公子,您身邊現在可用的人,隻剩下二公子了,主子之前還傳信來說,她會在宮裡好好善待賢妃主子,讓您也善待二公子……”
拓跋瑄哼了一生,神情陰鷙:“我知道,如今我成了這個樣子,他能不舍我而去轉投他人,已經是很難得的了,隻是我一想到當初被大晉柳燼所抓,他卻沒事,我就難過心中的坎兒。”
秦嬤嬤耐心勸說:“大公子與那大晉的簡郡王謀和,也沒有讓二公子知情啊。”
自從上次拓跋赫照顧她之後,秦嬤嬤就對拓跋赫多了很多好感,說話間不自覺便有些偏向拓跋赫。
拓跋瑄不動聲色地看了秦嬤嬤一眼,微微歎氣道:“是我的不是,我因為自己做錯事受到懲罰,遷怒到了二弟身上,屬實不該,嬤嬤放心,我會對二弟一如既往,他是我親弟弟,自小就跟在我身後,我不會虧待他的。”
秦嬤嬤這才放心。
外頭的吵鬨聲越來越厲害,拓跋赫一出帳篷,就看到表妹淳於寶慶被人圍在中間,神色不耐地與幾個女眷吵起來。
他心中煩躁,一言不發地扒拉開人群,扯著淳於寶慶就往帳篷內去。
淳於寶慶尖叫一聲,回頭看是拓跋赫,便一下子軟了下來:“表哥……我錯了……”
戚戚的哀求聲直到進了帳篷之後才聽不見了。
剩下一圈女眷們麵麵相覷,都擔心這淳於寶慶會不會進了挨打,畢竟剛剛出來的年輕人黑著臉,看著還挺可怕。
小花也不哭了,小小聲對小花娘說:“娘,咱們去求求情,彆叫那個漂亮姐姐挨打。”
懂事的童言稚語又為小花贏了一片讚好,先前給小花塞點心的年輕婦人喜得抱著小花就親了一口,還叫侍女送來個盒子,裡頭是打好的銀鎖片,非要送給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