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我們當初救你們兄弟二人,是因為看在咱們以前還算有一份交情,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但絕不是為了給自己添麻煩才幫的,沒想到寶慶郡主會有這樣的心思,我們姑嫂二人實在是怕得很,郡主身份尊貴,我們也不能動她分毫,隻能交給大皇子處置了。”
林茹煙似笑非笑地盯著拓跋瑄看:“大皇子若是不處置了這寶慶郡主,我們還真的不敢再帶著她了。”
話說得很明白,要麼就想法子處置了淳於寶慶,要麼就一起滾蛋。
拓跋瑄是領教過林茹煙的厲害的,知道麵前這個小女子看著柔柔弱弱的,實則動起手來一點都不留情,是真的敢用毒的。
他現在身受重傷,帶的銀子也不多,身邊能用的人也就隻有秦嬤嬤和拓跋赫,如果離了林茹煙一行人,獨自北上,倘若再遇到追殺,怕是要客死他鄉了。
無論如何,不能走,那麼就隻能犧牲淳於寶慶了。
但他留著淳於寶慶是有大用處的。
“陸夫人,我有一計,既能處置了淳於寶慶,又能接了尊夫之困,自然,還能解了我眼下的困境,不知道陸夫人肯不肯合作?”
這還是重逢以後,拓跋瑄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喊林茹煙“陸夫人”。
林茹煙微微動容,既然能好好尊重她,那她也就不妨聽一聽。
“大殿下請講。”
拓跋瑄沉吟片刻,才道:“想必陸夫人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雖然不至於到了一敗塗地的地步,但是朝中除了我的心腹和幾個元老,基本已經無人為我說話,都一邊倒地倒向了我五弟那邊。”
“而我五弟此人,野心極大,做大周的皇帝早就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了,他誌向高遠,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放眼天下,立誌征服大晉和惠南,一統江山。”
“若是讓我五弟掌握大權,又是趁著大晉動蕩,惠南傾巢而出出兵大晉的時候,我五弟一定會借此出兵,征服大晉,屆時,尊夫在南邊苦抗顏無虞和惠南國,我五弟在後邊大肆攻城略地,我怕尊夫會苦於應對。”
這也正是林茹煙所擔心的,之前陸庭萱與她分析過此中利弊,她便一直惦記上了。
若是大周真的此時出兵,那九郎豈不是腹背受敵?
“依大皇子之見,應當如何呢?”
拓跋瑄挺直脊背,擺出了皇子的威嚴氣勢:“依我之見,淳於寶慶殺不得,也不能殺。”
林茹煙立刻表示反對:“但此人留不得,留在船上,對你我都是威脅。”
陸庭萱看的要長遠一些:“你的意思是,將計就計,讓淳於寶慶留下來傳點假消息回去?”
拓跋瑄豎起了大拇指,難得地誇讚了陸庭萱一次:“公主殿下明鑒,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行不行,”林茹煙明確表示反對,“太冒險了,如果中間出現差錯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她心裡撲通撲通直跳,一方麵明白拓跋瑄說的有道理,利用淳於寶慶,的確對雙方都有好處。
另一方麵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風險性,隻要一步踏錯,將會萬劫不複。
“陸夫人,”拓跋瑄眼神深沉,“你難道真的要眼看著尊夫腹背受敵?陸庭煜沒有三頭六臂,一個顏無虞,一個段克,一個惠南國,難道還不夠他焦頭爛額的嗎?你還想再加上一個大周?”
林茹煙咬咬嘴唇:“大皇子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無非就是想借助我們的力量,幫你登上大周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