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隨口道:“洗尿布去了。”
陸庭萱蹙蹙眉,忽然拍了拍手,小篆便不知道從何處鑽了出來:“告訴徐掌櫃,叫他查查隔壁這戶人家的底細。”
小篆二話不說便去了,小灶房裡的氣氛便有些緊張。
“殿下是覺得隔壁這戶人家有不妥當的地方?”
“嗯,是有不妥當,這鎮子小,鎮上的人家都以耕種為生,說是個鎮子,不如說是比較大一點的村子,鎮子裡的人一天都隻吃早晚兩頓,能吃三頓的人家可稀罕著呢。”
這點辛夷倒是很清楚,她在村裡住過,知道平民百姓大多都是一天吃兩頓的,就算是在豪門大院裡,有些人家也隻習慣一天吃兩頓,中午那頓就是用些點心罷了。
陸庭萱繼續道:“方才隔壁灶房裡的婆媳兩個說中午他們家吃了肉,我就有些起疑心了,我一直在這灶房裡待著,可沒聞過肉味,她們明顯是說謊了。”
辛夷一拍大腿,叫道:“殿下這鼻子了得啊,這也能聞到!”
陸庭萱麵色有些尷尬,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她們倆口口聲聲說要去洗衣裳,明顯就是在傳遞什麼暗號。”
辛夷想了想,道:“還真是呢,淳於寶慶那小蹄子剛剛死活不肯去洗尿布,結果隔壁一吵完架,她就端著盆子洗尿布去了,這不是有鬼是什麼?得虧殿下鼻子好使喚啊。”
陸庭萱越發尷尬了,她就是說了聲沒聞到肉味兒,這辛夷怎麼還說個不停了?
晚上用晚膳的功夫,徐掌櫃查明了來龍去脈,果然隔壁是大周五皇子拓跋垣的人。
“這事已經交給大周大皇子了。”
徐掌櫃眉眼帶笑,似乎聽到了大喜事:“殿下,夫人,我還聽說了一件事,那飛雲郡主到了大周,一直沒跟拓跋垣完婚呢,現在大晉亂起來了,顏慎行自顧無暇,顧不到飛雲郡主,大周的老皇帝又快不行了,就把飛雲郡主給晾在那兒了,據說,飛雲郡主的處境很不好。”
陸庭萱笑了笑:“魏廷椿那人慣會鑽營,誰過得不好,她也不會過得不好。”
林茹煙對魏廷椿處境如何並不怎麼在意,她在意的是大周老皇帝的身子:“徐掌櫃可知道那大周皇帝得了什麼病?怎麼就要不行了?”
“據說是積年的舊疾了,前前後後延請了數位名醫,都沒看好,要不然,杜神醫怎麼會被請到大周去呢?”
林茹煙是個醫癡,一聽說有這樣棘手的病情便起了興趣。
陸庭萱見她雙目發光,便笑道:“反正咱們現在離大周不遠了,嫂嫂要是有興趣,咱們去大周走一趟?”
林茹煙很是猶豫:“這能行嗎?”
那五皇子本來就想抓她和萱兒,她不僅不躲著,還要主動送上門去,若是落入了五皇子的手中,那不是給九郎添麻煩嗎?
“這有何不可?咱們不是跟那拓跋瑄說好了麼,咱們助他一臂之力,他就要護住咱們周全,現在大晉正亂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抓住你我二人,與其在大晉東躲西藏,還不如去大周,有拓跋瑄護著,想來那五皇子也不敢在明麵上對咱們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