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趁勢舉起掃帚,朝著張大郎沒頭沒腦地打了下去。
但張大郎畢竟是個壯實漢子,努力搓了一把眼睛,等雙眼稍微能看清楚點東西,就猛地抓住了芭蕉的掃帚,奮力奪了過來:“呸,你個臭娘們,竟然敢打老子!翻了天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揚起蒲扇一般大的巴掌,朝著芭蕉臉上狠狠地扇了下來。
“住手!”
林茹煙情急之下,隻好從屋子裡翻出了菜刀,衝著張大郎的胳膊砍了下去。
一刀下去見了血,張大郎痛得捂著胳膊打滾。
但這一刀也激起了張大郎的獸性。
他爬起來,咬著牙,血紅著雙眼,捂著自己的胳膊,跟一頭蠻牛一樣衝了過來:“你們這兩個臭娘們,找死!”
林茹煙根本不給張大郎靠近的機會,她袖子裡還藏著一小包茯苓粉。
這也不是什麼毒藥,隻是她剛剛換衣服的時候臨時抓在手裡的,現在正好能用上。
於是林茹煙故技重施,又朝著張大郎的雙眼灑了過去。
結果張大郎還真的很笨,居然沒想到要躲開,雙眼再次中招。
這回林茹煙就不給張大郎喘息的機會了。
她和芭蕉合力用繩子把張大郎捆得結結實實,那張大郎兀自罵個不停,芭蕉嫌棄他吵,乾脆抓了一把稻草塞進他嘴裡了。
“夫人……”
林茹煙立刻瞪了她一眼:“芭蕉,你記住了,咱們既然決定住在這裡,那就按照這裡的規矩辦,以後就喊我娘子。”
芭蕉點點頭:“大娘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總不能將這人送官吧?
外頭到處都在抓她們,若是她們主動去報官,那不等於是自投羅網嗎?
林茹煙歎了一口氣,抓著芭蕉進了屋子,用老辦法,調了些藥水,把兩個人的臉上都畫了些胎記,又把一張臉熏得黃溜溜的,這才放了芭蕉出去。
“你對這個村子好歹熟悉一些,你現在就去找村長,讓村長來給咱們主持公道。”
芭蕉心有餘悸地看了看院子裡的張大郎,擔心地道:“大娘子,我怕我一走,這張大郎會掙脫繩子。”
“你放心吧,你走快些,他也沒那麼快就掙脫,你若是留下來,等他有了力氣,咱們才叫麻煩呢。”
芭蕉聞言,不再猶豫,立刻端著燭台去村長家了。
她們買下的這個小房子在村西頭,是山腳下一所孤零零的小院子,離村裡其他人家有些距離。
村長家在村子中央,芭蕉很走了一段時間。
這大半夜的敲門,敲了好長時間,村長的兒媳婦才來開門,一見是個麵生的姑娘,就尖細著嗓子問芭蕉找誰。
芭蕉帶著哭腔道:“嫂子,我們是前兒個夜裡來咱們張家村的,昨日買了張金牛大叔家的房子,是村長做了保,嫂子還記得不?”
村長的兒媳婦吳翠花想起來了。
昨日這芭蕉姑娘還戴著帷帽呢,她當時嘀咕著不知道是哪家的太太小姐逃荒淪落到這裡來了,現在一看芭蕉,她就明白這姑娘為什麼戴帷帽了。
想來不是因為身份高貴,而是因為長得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