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平清了清嗓子,衝著林茹煙喊話的方向道:“你們是什麼人?是魏作勳的人麼?”
林茹煙眉頭一皺,來人定然是荊州大營的沒錯了,隻是他們為什麼會提起魏作勳?
難道荊州大營的封停已經和魏作勳合作了麼?
見那邊遲遲無人回應,張二平急了:“如果是魏作勳,那你聽好了,我們荊州不歡迎你!你在廟門縣的所作所為,我們將軍早已上奏朝廷了!”
“你這種喪儘天良之人,根本就不配做官!”
林茹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傳聞沒有錯,荊州大營的守將封停果然是個愛民如子的人。
她微微笑了笑:“這位小哥,你找錯人了,我不是魏作勳的人,我是被魏作勳追殺的人。”
林中靜了靜,緊接著,就響起了急促的問話:“你說什麼?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看你的方向,你應當是往荊州大營去的,你去荊州大營有什麼目的?”
張二平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才漸漸地平複下心情來。
被魏作勳追殺的人隻有前朝太子陸庭煜之妻和前朝公主陸庭萱,也不知道對麵說話的這個女子是哪一個。
和張二平一起來的人都很激動。
他們幾個都是這附近的軍戶,跟著封停駐守在荊州大營。
荊州這地方比較貧瘠,雖然和大周接壤,但這幾年也算是太平,邊境還有互相開埠口進行貿易往來的。
但大周大晉雙方都心知肚明,彼此對對方一直虎視眈眈,所以荊州大營並不敢掉以輕心,平時操練十分辛苦。
即便如此,因為邊關無戰事,眾人立功建業的機會也十分渺茫,很多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個大頭兵,拿的錢少不說,還要眼看著家裡被荊州府衙盤剝,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這一年來南邊反了,叛軍一直占著慶州府附近的幾個州府,眾人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去南邊打仗,搶幾個功勞,也因此格外關注南邊的局勢。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消息傳過來,軍營眾人就漸漸沒了去南邊建功立業的心思,更多的是想著陸庭煜什麼時候能打到邊關來。
還有幾個膽大的甚至明裡暗裡從封停那裡套話,被封停用軍法狠狠地打了一頓。
這種事情隻能心裡想一想,怎敢嘴上說出來?
說出來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張二平算是封停的心腹了。
封停有什麼事情基本也不會瞞著張二平,張二平心裡清楚,將軍也早就不想為這昏庸無道的帝王賣命了,但苦於沒有機會。
荊州大營的勢力也並不算強大,若是荊州大營反了起來,朝廷隻要扼住荊州大營的糧草,就夠荊州大營喝一壺的了。
再說,後頭還有虎視眈眈的大周。
封停就怕起兵造反的時候,大周橫插一腳。
若真的叫大周的人闖進來,封停便是千古罪人了。
張二平知道封停的難處,平日裡也儘量約束手底下的人。
聽聞魏作勳在廟門縣的所作所為,全營上下的人都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