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嚇了一大跳,二狗子一哆嗦,甚至撲通一聲給魏大郎跪下來了:“魏爺,魏爺爺!求求您放過我家大爺吧,我大爺一把歲數了,就愛吹個牛皮,他嘴上向來沒個把門兒的……”
“二狗子,你起來。”
高老頭淡淡地道:“魏爺,我說了,我這個人自幼就跟著家中長輩上山打獵,我雖然沒有魏爺的好身手,但我耳聰目明,這份功力,非一朝一夕能鍛煉出來的,魏爺年紀輕,還沒到我這個水平,等魏爺上了年紀,興許比我還厲害。”
兩人對視許久,魏大郎才慢慢收回了長劍。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老頭,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高老頭嗬嗬笑道:“其實啊,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詐你的……”
“你找死!”
高老頭忙往旁邊就地一滾,躲過了魏大郎的長劍:“你這個人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拔劍砍人?就不能聽我老頭子把話說完?”
魏大郎明顯已經失去了耐心,額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快說!你還知道什麼!”
高老頭撇了撇嘴:“我們這些人都是這附近的村民,這大半年來為了掙倆錢,才往山上跑,彼此之間都認識,喏,那小子就是我們隔壁村的,他大姑嫁給了我們村的富貴,富貴就是我外甥,這小子小時候的滿月酒,我還去吃過呢。”
高老頭指了一個年輕後生,那後生趕緊喊了一聲“舅姥爺”。
“看見沒?我們彼此都認識,哦,那一撥是外鄉的,不過他們也是被藥堂啊藥販子啊雇傭來的人手,或者是鄉紳地主老爺家的小廝,這個就是京城裡黃老爺家的小管事。”
那管事欠了欠身,跟高老頭點頭示意。
“魏爺,你明白了嗎?我們這些人甭管哪兒來的,做什麼的,這大半年在山上,彼此都混熟了,但是昨兒個上山的人,卻有幾批是生麵孔,其中就有你們。”
他拍了拍二狗子:“二狗子,你來說。”
二狗子就戰戰兢兢地道:“四天前,杜神醫放出風來,要找那珍珠玲瓏香,這大騾子山就不太平了,來來回回來了好幾撥官府的人,昨兒個上山的也有官府的人,一共三撥,先是來問了我們都是哪個村的,乾嘛的,後來還有一撥直接上了山,但是去的不是我們現在這個山頭,是旁邊那個。”
二狗子指了指旁邊的山頭,又道:“最後一撥是在你們之前上山的,人最多,在山神廟那停了停,就下山了,好似把大騾子山圍起來的樣子,然後你們就上山了,你們這撥人一共二十一個,特點就是穿著黑衣裳,一個個看著很凶惡,我就都記下來了,天不亮的時候,你們跟著我們上山,我一看,少了幾個人,就趕緊跟我大爺說了。”
魏大郎徒勞地笑了笑,原以為山野村民沒什麼見識,沒想到,他們什麼都知道。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陌生麵孔上山嗎?”
二狗子看了一眼高老頭,似乎是在征詢高老頭的意思。
高老頭捏了他的肩膀,起身道:“我來說吧,還有一撥人,跟你們穿著打扮很像,也是練家子,這撥人在山神廟那兒坐了一會兒,便不知道去哪兒了。”
“除此之外,再沒彆的了?”
高老頭搖搖頭:“知道這山崖下頭有珍珠玲瓏草,留在山神廟的人差不多都來了,一些沒來的,基本上是昨兒個就下山了,或者不想跟來冒險的,再沒其他人了。”
“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