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暗罵了一番,才笑吟吟地道:“那王公公稍等,我回去稍作收拾,一會兒就來。”
王德發笑眯眯地點頭,林茹煙轉身拉著春興就進了自己的小院。
春興嘴巴還張得老大,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林茹煙:“九妹,你這不得了啊,你很快就要當上貴人娘娘了。”
她興奮地在屋子裡直打轉:“等你當上貴人娘娘,就讓我去給你做大宮女好不好?我早就想做個威風凜凜的大宮女了,往那兒一站,彆提多神氣了!就說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綠蘿吧,雖然賢妃常常受皇後的欺負,但綠蘿去禦膳房要東西,還沒人敢駁了她的麵子,這就是大宮女的威風!”
林茹煙都快被春興給笑死了,大宮女的確很威風,就像宮裡張貴妃身邊的蘭月,在宮裡都能橫著走了,可是大宮女是仗著主子才有這樣的威風,如果跟著的主子不好,那在宮裡的地位還不如洗腳婢呢。
“你快安生些吧,我聽說那五皇子不怎麼好相處,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一會兒過去把他給得罪了,再換來一頓毒打。”
林茹煙裝作心有餘悸的樣子,隨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
春興立刻就想起了皇後:“罷了罷了,咱們就是普通人,還是彆去做那爭勝掐尖的事吧,平平安安的就最好了。”
到底不放心,春興又開始說起她聽聞的五皇子的事兒了:“聽說五殿下喜怒無常,跟飛雲郡主時好時壞的,好的時候恨不得把飛雲郡主捧上天去,壞的時候又差點打死飛雲郡主。”
“打死?”林茹煙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
春興撇撇嘴:“誰知道呢?這勞什子的郡主,出嫁的時候從大晉來,待了幾個月,大晉變大秦了,她家還跟大秦的皇帝有血海深仇,全家都沒了,這等於是個沒娘家的郡主了,可她還這麼橫,對五殿下從來就沒有軟和的時候,對尚德夫人更是沒有好臉色,偏偏這對母子就好像中了邪,有時候對飛雲郡主言聽計從。”
“五殿下還好點,總有清醒的時候,尚德夫人見了飛雲郡主,那簡直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飛雲郡主一個眼神飛過去,尚德夫人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哼,這哪裡有半分未來婆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飛雲郡主是尚德夫人的婆婆呢。”
林茹煙擰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這太反常了。
魏廷椿姿色隻能算得上清秀,表麵上倒是裝著大方端莊,實際上幾句話就能暴露出她的膚淺來。
這樣的姑娘,真的能叫拓跋垣言聽計從嗎?
如果拓跋垣真的被魏廷椿給迷住了,那隻能說拓跋垣識人不清,就算一時用了卑鄙手段坐上皇位,這個皇位也坐不長。
林茹煙忽然就起了興趣,她倒想去看看,魏廷椿到底把這個極其有野心的皇子迷成了什麼樣子。
反正她現在必須得去見拓跋垣,那索性就大大方方地去。
因要見貴人,林茹煙重新換了一套衣裳,也沒有梳妝打扮,隻把劉海全都抿了上去,特地將鬢角的那塊傷疤給露了出來。
春興還嫌這塊傷疤不夠醜陋,想再抹點草藥上去:“用草藥汁兒染一染色,保準叫那五殿下一眼就瞧見,到時候就對你沒什麼興趣了。”
林茹煙笑話她:“你才不是要叫我做貴人娘娘,你好做個威風的大宮女嗎?怎麼這麼快就改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