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大大方方地直視著拓跋瑄,毫不猶豫地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為了九郎。”
若非為了九郎和大秦,她才不會提心吊膽地待在大周後宮呢。
拓跋瑄愣了愣,也許是沒有想到林茹煙會應答得這麼乾脆,半晌,他才鬆開了手,嗬嗬冷笑道:“我早該想到的,你就是蛇蠍女人,早晚會害死我!”
“是啊是啊,大皇子,我對你來說就是個心腸惡毒的女人,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滾!”
拓跋瑄惡狠狠地吐出一個字,眼看著林茹煙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裡又十分後悔。
明知道她心裡沒有他,為什麼不好好哄著呢?
興許他哄著哄著,林茹煙就能回頭了。
……
從偏殿出來,林茹煙幾乎是腳不沾地地往正殿皇後娘娘的寢宮跑去。
皇後娘娘還在熟睡中,林茹煙推了幾下,終於將皇後給推醒了。
“皇後娘娘,我有幾句話要囑咐你,一會兒王德發若是問你,為什麼大皇子洗漱乾淨且身上都換了新衣服,你一定要說是你賄賂了小安子進去的偏殿,聽懂了沒?”
皇後微微有些茫然:“什麼?”
林茹煙狠了狠心,一巴掌打了過去:“把我方才的話重複一遍!”
皇後徹底清醒過來,咬著牙罵道:“你這個賤人也來作踐本宮!等本宮好起來,一定會叫你生不如死!”
“那也得等你有本事讓我生不如死才行。”
看著皇後不迷糊了,林茹煙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末了囑咐她:“若是王德發未曾問起,你就不要說了,免得畫蛇添足,節外生枝,還有,以後拓跋瑄有任何不適,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與我說,不然就會造成今天的後果。”
皇後這才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紅著眼珠問道:“阿瑄他……”
“我去的及時,他現在沒事了,隻是身體很弱,而且身上被黑水毒腐蝕過的地方,再也不會好了。”
換言之,就如同皇後的食指一般,拓跋瑄將一輩子都頂著那些可怖的傷痕。
“都是拓跋垣母子乾的好事!”
皇後怒氣衝衝,顯然將尚德夫人和拓跋垣給恨上了。
林茹煙不置可否,拓跋垣不會下毒的,他留著拓跋瑄和皇後還有用,怎麼可能下毒毒害這對母子。
魏廷椿更不可能了。
在對待皇後和拓跋瑄的立場上,魏廷椿和拓跋垣是一樣的。
思來想去,林茹煙隻考慮到了一個人。
賢妃。
她沒有在未央宮待多久,臨走之前,跟尚還在迷糊的芍藥要了個包袱皮,把賢妃送給皇後和拓跋瑄的那兩件大毛衣裳包了起來,趁人不備先回到了太醫院自己的小屋子裡。
仔細檢查一番,果然在兩件大毛衣裳上檢查出了被黑水毒浸泡過的痕跡。
賢妃這是恨死了皇後和拓跋瑄吧?
看來,二十年的隱忍生活,對賢妃來說,並不是毫無影響的。
可奇怪的是,她難道不知道,如今皇上昏迷不醒,想要拿到虎符、玉璽和鳳印,唯一有可能知道下落的就是皇後和拓跋瑄了嗎?
不對,賢妃不用從皇後和拓跋瑄這裡知道玉璽跟虎符的下落,她肯定知道皇上早就把這些東西的下落告訴了她的兒子拓跋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