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萱一向嘴甜,能哄得人喜笑顏開,當初在大晉後宮,那麼多娘娘喜歡陸庭萱,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就幾句話,淳於皇後就被陸庭萱哄得心情舒泰,竟然叫六紅服侍自己換衣,要去太儀殿前哭靈。
林茹煙還是有些擔心淳於皇後的身子骨,給淳於皇後把過脈,再三確認淳於皇後身子骨不會有大問題之後,才肯放淳於皇後去哭靈。
但還是囑咐六紅,若是皇後娘娘身子有一點不適,要立刻送娘娘回來。
白日裡淳於皇後宮中人來人往,兩個人在這裡並不適合,林茹煙思來想去,決定帶著陸庭萱先躲進乾坤殿。
那裡無人注意,宮中嬪妃嫌晦氣,也不會靠近,正好給她們一個藏身的地方。
可才到了乾坤殿,就有小太監追著來,說大皇子拓跋瑄要召見林茹煙。
該來的躲不掉,林茹煙笑著安慰了陸庭萱幾句,囑咐陸庭萱乖乖在這裡等她回來,就跟著小太監走了。
拓跋瑄如今住在未央宮的偏殿。
這本來於理不合,一個成年皇子,是不能住在後宮中的,何況住在原本皇後應該住的地方。
但拓跋斐殷駕崩,後宮大亂,被降為昭儀的馬古文英仍舊住在未央宮中,這樣不合禮製的事情都無人提起,更不要說皇子住在母親的宮中,且這個皇子如今還掌管著前朝大事。
“你明明能住得更舒服,卻還選擇住在這曾經關押過你的偏殿,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所受的折辱麼?”
林茹煙搖搖頭:“這又是何必?臥薪嘗膽可不是人人都能學來的。”
拓跋瑄身穿孝衣,負手立於窗前,聞言轉過身看著林茹煙:“陸庭煜忍辱負重,化為太監,陪伴在殺父仇人身邊十五年,孤就不能學他麼?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人麼?”
她一進來,他就知道了。
這室內熏著龍涎香,她進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種清冷如冰雪的香味,似一縷寒風,打著旋兒飄進來。
清冷的香味就在拓跋瑄的鼻尖旋繞,叫他心底一陣激蕩。
“我喜歡的人隻是九郎,並不是因為九郎做了什麼我才喜歡,而是因為喜歡九郎所以喜歡他的一切。”
林茹煙答得十分乾脆,滿不在乎的態度激起了拓跋瑄的怒氣:“林茹煙,孤的皇位全讓你給毀了!”
“大皇子這話說的真是莫名其妙,怎麼能叫我給毀了呢?茹煙不過是一介小女子,擔當不起這樣大的罪責,請大皇子收回這句話吧。”
“收回?哼,林茹煙,你就是個紅顏禍水!”
若不是林茹煙生得太過驚豔,若不是一眼就被林茹煙迷住了,他後麵不會一時糊塗,答應與顏無虞聯手,也不會輕信林茹煙,導致中毒被拓跋垣軟禁……樁樁件件,全都是林茹煙的錯!
“你為何要生得這麼好看!”
拓跋瑄再也繃不住,抓住了林茹煙的肩膀,低聲怒吼:“如果不是你勾引孤,孤不會放著好好的慶陽公主不娶,要費勁心思去得到你!你知道麼,當初孤之所以答應顏無虞,幫他謀權篡位,正是因為他答應孤,等事成之後,會把你送給孤,如果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