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成言是在程可欣那裡休息的。
程可欣早上特意早起準備早餐,但是許成言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走了,“溫半錦還關在家裡,我回去看看。”
許成言已離開,程可欣直接氣得摔筷砸碗,眼裡濃濃的恨意升起,咬牙切齒道:“溫半錦你為什麼不去死!”
驅車到家,許成言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拿出鑰匙打開浴室的門,下一秒整個人都呆愣了。
溫半錦泡在浴缸裡麵,麵色蒼白如紙,因為溫度過低身上的血管都變成了紫色,眉頭還是緊皺在一起。
“溫半錦!溫半錦你不要給我裝死,給我起來!”許成言知道溫半錦的身體一向很好,才泡了一個晚上的冷水而已,能有什麼事。
回答他的是靜得可怕的空氣。
許成言走上前拍拍溫半錦的臉,突然嘴唇鬆動,不知道是含了多久的血一齊湧出,才短短十幾秒鐘,水瞬間變得煞紅。
第一次看到這個的溫半錦,許成言有點不知所措,趕忙抱起涼得徹底的溫半錦衝出去。
車上,許成言一遍遍地叫著溫半錦,試圖叫醒她。
“溫半錦,你不能死!聽到沒有!”
“溫半錦,我命令你,你不能死!”
“你要是死了,我就讓你媽媽和你弟弟都生不如死!”
無論許成言怎麼喊,始終是得不到半點回應,連一句謾罵都沒有。
醫院裡,所有人看著許成言像個嗜血的魔鬼,雪白的襯衣上麵全部被染得通紅,溫半錦的嘴角還是時不時地滲出血。
“醫生!手術室!”許成言大喊。
第一次看到這樣場景的醫生也真地嚇住了,手裡的活都不乾了,直接推著溫半錦進了手術室。
坐在外麵等待的許成言覺得時間變慢了無數倍,安靜得隻能聽見手表指針轉動的聲音。
他怕溫半錦死嗎,他怕,他怕溫半錦死了之後就沒有人這麼聽他的話,死皮賴臉地喜歡他,程可欣也失去了血液來源。
心裡有個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一般,密密麻麻地疼。
醫生推開門走出來,“誰是患者家屬。”
“我是她丈夫。”
“患者現在生命體征很弱,心臟跳動很緩慢,可能隨時會出現危險。”醫生焦急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