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角落一間病房裡,門口守著保鏢。
房間狹小沒有開燈,唯一的窗戶也被窗簾緊緊遮住,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人影蜷縮在角落裡。
推開門,角落裡的人逐漸清晰化,身上布滿汙垢和血漬,黏噠噠的頭發黏在發灰的臉上和頭皮上,兩片唇看不到任何顏色,可以清晰看得出骨頭紋理的四肢緊緊抱在一起。
亮晃晃的燈一開,沈清反射性閉上眼,用兩隻手攔住照射在眼睛上的光,過了許久適應過後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走進來的江雲和杜醫生。
像是老鼠看到貓,沈清看到江雲過來全身就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艱難的拖動著破舊不堪的身子,又往角落裡縮了縮,脊背都已經碰到後麵脫皮泛黑的牆還是不放心。
發黴腐臭的味道直灌鼻腔,江雲用紙巾握住口鼻,皺眉滿臉嫌棄走進病房。
杜醫生先一步走進沈清身邊,放下身上背著的藥箱,打開拿出裡麵一瓶寫滿英文的藥劑,裝進針管裡。
開口道,“沈小姐,好久不見。”
說著就伸手去拉沈清的手臂,看著在不斷掙紮的沈清,即使手腕上出現一圈圈紅痕,出了血也沒有放棄。
沈清搖著頭,眼神慌亂看著杜醫生,似乎是在乞求,張著嘴說話根本就聽不明白說了什麼,隻聽到乾巴沙啞的“啊啊啊——”聲。
不再是之前幫沈清出逃的杜醫生,滿眼都是冷漠疏離,還帶著嫌棄,徑直把沈清從地上拖起一半,針管對準手臂,穩穩刺了進去。
隨著藥物全部注射進手臂,杜醫生鬆開手,沈清直接跌在地上,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滿是泥垢的指甲不斷摳著地麵。
杜醫生收拾好醫藥箱,推到一邊給江雲讓出道。
光鮮亮麗的高定皮鞋跟這裡的環境完全格格不入,江雲捂著口鼻走過來,用看一隻瀕臨將死的狗的眼神看著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