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R國出現難得的和風煦日天,天氣也比平常連著上升了十幾度,街道上有人鬆開厚重的束縛,換上一襲單薄。
溫半錦打開窗戶,帶有溫度的風吹進病房,大口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嘴角也跟著不自覺勾唇微笑。
搬張椅子靠窗而坐,隨手拿起本雜誌看了起來。
自上次從手術室出來住院,就一直沒再見過江雲的身影,最常見的就是杜醫生、管家和秘書白意,也沒有多想,隻覺得這是件好事,還可以省去麵對江雲的麻煩。
咚咚咚——
以為是杜醫生來檢查,沒有多想,頭也沒回,溫半錦直接說了個“進。”
直到聽到進門的高跟鞋聲,溫半錦才扭頭看過去,眉頭不自覺皺起,“白秘書有事嗎。”
白意走過去,恭恭敬敬的開口,“夫人早上好,我們是來接夫人去化妝的,江先生已經在婚禮現場等夫人了。”
婚禮現場?
溫半錦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她冷笑一聲,才發覺自己是如此愚蠢,一個能笑著殺人的人,說的話怎麼能去信,“是覺得我活夠了是嗎。”
“夫人誤會了,今天是大喜日子,不宜說如此不吉利的話,還請夫人跟我們上車,不要耽誤了吉時。”白意沒有正麵回應,隻記得來之前江雲給她的再三警告。
冷笑一聲,溫半錦把手裡的雜誌整整齊齊擺放在床頭櫃上,又把椅子放回原位,“吉時?這名字不錯。”
說完也沒有理會白意,自顧自走在前麵,踏進電梯。
後座,一路上溫半錦都在看窗外倒退的風景,以前,她覺得車上看倒退風景是一種欣賞,一種愉快,就像是在觀看一幅幅屬於人生過去的連環畫。
現在呢,又是什麼?
奔赴於死亡路上的一種趕腳罷了。
溫半錦冷笑自嘲,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籠中富養的金絲雀。
白意瞥一眼過去,無意間看到歸屬於她眼裡的落寞,細看過去,卻已經連生的希冀都看不到一絲半點,灰蒙蒙的眼睛裡沾了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