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幅不對勁的神情,唐森趕忙作出解釋,“霍總,我這個觀點僅僅是對我自己啊,不是針對任何人。”雖然他也不知道還可以針對誰,但現在說這種就是不對的。
單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鏡,認認真真疊好放在後座一邊,眼前的世界折射進看起來有些灰蒙蒙的眸子。
“如果是我,大概也會。”
如果是他知道了自己父親就是導致溫半錦一家慘狀的人,他也會因為內心的愧疚而去選擇儘力彌補,也許還會和阿錦一樣,保持到所謂的安全距離——陌生人的距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情有可原,也是如此的痛徹心扉。
“老板你……怎麼了?”唐森說的小心翼翼。
後座上,霍時清微微向後躺,脊背靠在真皮後座,十指用力搓著手背都已經紅了一大片。
沉默過了良久才見霍時清輕輕搖了搖頭,眼瞼下麵是肉眼可見的紅色,“沒事,你剛才說的沒錯,如果換做是任何人都會這麼做的。”
至少他是,溫半錦也是。
“老板……”
“專心開車。”
唐森不在開口說話。
一直不斷工作的雨刷器成為車裡唯一傳出來的音響。
抬頭望向窗外,有太多次的那麼個一瞬間,霍時清希望時間在往後倒流。
“老板,到了。”
“給我倒杯咖啡進來,謝謝。”溫半錦低著頭開打了個哈欠,跳起來的瞌睡蟲已經在連喝掉三杯濃茶後還是壓不住,不得已之下才會選擇咖啡。
幾分鐘過後,咖啡擺在麵前,還泛著熱烈的苦味,寧靜擔憂關心道,“溫總,您還是休息一下吧,這樣下去身體會累垮的,為了幫霍總做好產品策劃,您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休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