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傅希直直地坐在那裡,手裡依然拿著那個帶血的煙灰缸。
周建強站在一邊,頭頂上的鈍痛讓他下意識摸了上去。
鮮紅色的血液觸及到周建強的視線,讓他的瞳孔急劇收縮。
眼裡的狠意恨不得把傅希給吃了。
“賤人,你竟然敢砸我!”
揚起手就要往傅希的臉頰扇。
隻是手剛舉起來就被人扣在半空中。
不等看清對方是誰周建強就破口大罵。
“誰他媽敢攔老子,不要命了?”
邢柯握著周建強的手,一腳踹在他圓滾滾的肚子上,強勁的力道直接把他踹出十幾米遠,最後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邢柯是傅淮沉近身保鏢,聽說曾經當過雇傭兵,所以身手自然好的沒得話說。
他和林飛一個管文一個管武,是傅淮沉的左膀右臂。
不等周建強反應過來,邢柯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死死地壓著他,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垃圾一般。
周建強隻覺得呼吸都困難,臉漲的通紅。
“你放開老子。”
周建強想要拿開胸口上的那隻腳,可是那腳卻好像有千斤重,根本紋絲不動。
邢柯再次施壓,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去。
周建強隻覺得胸口一陣疼痛,好似肋骨已經斷了。
他這才發現房間裡還站著一個人。
是傅氏集團掌權人,傅淮沉。
“傅總,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故意鬨事……鬨事的。”
周建強疼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表情。
這裡是傅家的地盤。
在傅家的地盤鬨事,不死即殘。
周建強此刻悔的腸子都快青了,竟然把地點選在這裡。
傅淮沉沒有說話,淩厲的鳳眸看向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傅希。
淩亂的頭發,破敗不堪的衣服,巴掌大的小臉滿是淚痕,一雙恐懼到極致的眸子死死盯著地麵。
白嫩的小手依舊緊緊地抓著帶血的煙灰缸。
驚魂未定的模樣直叫人心疼。
傅淮沉臉色瞬間冷冽的如寒冰,冰冷刺骨的寒意向外蔓延。
就連站在門口的陸汐瑤也明顯感覺到一向善於不喜形於色的傅淮沉身上流露出死亡一般的氣息。
汪經理最後進來,看到現場的場景整個人都驚的說不出話。
尤其在看到傅希驚魂未定地坐在沙發上,隻覺得脖子上涼嗖嗖的。
眼前的場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汪經理突然有一絲慶幸,幸好他多嘴說了一句,不然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傅淮沉緩緩走過去,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傅希的身上,將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蓋得嚴嚴實實。
他緩緩伸手,想要把傅希手裡煙灰缸拿下來。
“希希,小叔叔來了,把手裡的東西給小叔叔。”
傅淮沉儘量放低語氣,從剛剛森冷的氣場裡擠出一絲溫柔。
可是傅希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甚至連眼眸都未曾抬起,手依舊死死地握住手裡的煙灰缸。
好似這是她唯一活命的機會,如果她不緊緊地抓住,她就會沒命。
鮮紅色的血順著煙灰缸的棱角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在地上彙成一灘暗紅色的血。
傅淮沉看著仍處於應激狀態的傅希,沒有再去拿煙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