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對自己的身份角色有這麼清晰的認知。
她覺得今晚自己和蕭珵發脾氣,有點像是被拆穿心思的惱羞成怒。
聽到蕭珵和老太太的說話內容心裡不舒服,也是因為希望落空而失落。
明明以前她聽蕭珵說那番小貓小狗的言論,心裡都能平靜無波。
人家把你當床伴,你卻走了心。
沈瀾深深反思了自己,將所有不該有的心思壓下來。整理好思緒,她抬頭看向蕭珵:“你來我房間乾什麼?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看看你。”蕭珵說著,眼神遊移。
兩人剛鬨完別扭,這會他出現在沈瀾臥室,在靜謐的房間說話,氣氛有點怪怪的,挺不自在的。
沈瀾眼眸動了動,突然伸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蕭珵一驚,連忙按住她的手:“你這是乾什麼?”
沈瀾歪頭,皮膚在月光下瑩瑩生輝。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清冷,蕭珵覺得沈瀾眼底也泛著冷意。
“履行合同義務啊。”
大半夜從陽台上跳進她臥室,不就是為了那檔子事嗎?
沈瀾心底刺痛,麵上絲毫不顯,木然地冷漠。
她甩開蕭珵的手,將扣子解開,胸口起伏的白嫩暴露在空氣中,纖細的腰,圓潤柔嫩的肩膀。
沈瀾漠然地將自己所有的美好一一袒露。
蕭珵看著這具平時能輕而易舉挑起他欲火的身體,眼底全是幽暗冷光。
他咬著牙,攥著手,手背青筋暴起:“沈瀾,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色中餓鬼嗎?你以為我找你,隻是為了那種事嗎?”
“難道不是嗎?”沈瀾反問:“你和我簽合同不就是為了我的身體嗎?你留我在身邊不就是為了戒斷女色嗎?”
她說著,指了指窗外,笑容甜美細看卻帶著諷刺:“大晚上來我臥室,還不走正門,掀我被子,是你太閒了嗎?你不要告訴我,你從陽台上翻過來,隻是為了看我睡沒睡著?”
蕭珵張了張嘴,他想說是,他就是單純想看看沈瀾,什麼雜念都沒有。
但對上沈瀾洞悉一切的諷刺眼神,蕭珵憋屈地什麼都說不出來。
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氣憤,憋屈,委屈,氣得蕭珵眼尾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