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珵讓她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助理一般是不和總裁同桌吃飯的，更不會坐一排，還挨得那麼近。
她一口一個“您”，聽得蕭珵心頭燥鬱。
蕭珵搖頭：“車有人安排，你吃完了就在旁邊等著我。”
“好吧。”沈瀾應完，乖乖站在蕭珵身旁，雙手交握在身前，目不斜視。
蕭珵深吸一口氣，他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破功了。
沈瀾真的很擅長往人心口插刀，尤其她還是無意識的。
他忍了又忍，坐到位置上，低頭看見那盅燕窩，還是沒忍住，轉頭問道：“燕窩為什麼沒吃？這是奶奶專門留給你的。”
沈瀾正在走神，冷不丁聽見他的聲音，下意識回到：“這麼貴的東西，哪是我這個小助理能吃的，還是您吃比較合適。”
這話聽著像是在陰陽怪氣，故意譏諷，可偏偏沈瀾的語氣十分真誠，眼神也澄澈。
蕭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
餐廳安靜了一分鐘，他才麵容冷硬道：“我不愛吃甜食。”
沈瀾當場就想翻白眼，當初她做蛋糕的時候，誰眼睛不眨就炫了一整個，糖醋排骨，紅燒肉，可樂雞翅……這些甜口的菜他吃得可開心了。
蕭珵顯然也想到了這茬，麵色有些不自在，唬著臉道：“這是奶奶的心意。你精通廚藝，應該知道這碗燕窩需要花多少功夫。”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瀾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
她歎了口氣，捧起燕窩走到離蕭珵最遠的角落位置，坐下來慢慢將燕窩吃完。
“蕭總，這次我不能浪費老太太的好意，以後還是不要做我這份了。我的身份……這燕窩給我吃不合適。”
蕭珵筷子一頓，沒應聲，隻隨意一頷首。
沈瀾就當他答應了，心裡頓時輕鬆很多。
上車的時候，沈瀾也沒坐後排，而是坐在副駕駛上。
司機都被嚇了一跳，頻繁看向後視鏡，觀察蕭珵的臉色，猶猶豫豫不敢開車。
蕭珵臉色確實很難看，他沒想到沈瀾決定疏遠一個人的時候，竟然能做得這麼絕。
他現在算是體會到了一把陸雲帆的感受，難怪陸雲帆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滋味，真的很讓人難受。
蕭珵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很久沒疼過的頭又開始神經一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