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唐若曦收回目光，攥著照片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用力，直至那上了塑的照片被她抓得變了形。
“你在哪兒見到的她？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之前一直記得要給曾曉曉打電話，可最終還是因為一些事情給耽誤了。
“我不知道。”超克歉意地擺了擺手，“我們隻是在一個地方露營過，順便留了合照而已，並沒有聯係方式，真的很抱歉。”
唐若曦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垂下了頭，“沒關係，不過……照片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超克微笑，“但是作為交換條件，我能跟你合影嗎？”
唐若曦點頭，在超克的手機鏡頭下，努力微笑，可眼眶卻微微泛紅，似乎隱隱閃著淚花。
超克放的很開，露出了大白牙，比出V的姿勢，看起來陽光又開朗。
到底是個孩子。
唐若曦跟他道彆，捏著照片失魂落魄地往塔內走去。
超克擺弄著手機，臉上的笑容愈發地燦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去，看著唐若曦瘦削的背影逐漸消失。
再開車回家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夕陽斜照大地，仿佛將自己的光輝全部鋪灑，一如當初的曾曉曉，為了她打抱不平，甚至不惜去蕭氏集團大鬨……
而她了？
竟連最好的閨密都……
手上一直握著那張照片，指節攥著欄杆，那深色的鏽跡粘在手上，指尖泛白，她卻感覺不到疼痛。
眼睫輕垂，淚水無聲落下，動了動唇，沒發出一點聲音。
終究是沒法說出口的歉意。
天空塔開放時間到了，唐若曦歎了口氣，出了塔，開車回去。
把車開回家不用過高速，但是唐若曦繞了路，一度把車開上了百碼，速度飛快，冷風呼呼吹著，頭發打了結，吹亂在眼前，遮擋了視線。
她不管，隨手拿了墨鏡戴上，無意間碰到手機，手指一頓，下了高速後，猛地踩下刹車，把車停在了路口。
指節蔥白，卻指骨分明，極快地打出了曾曉曉的電話，那頭響了兩聲，卻已經是無法接通。
從來沒有過一刻，唐若曦心底這麼難受。
頹廢地放下手機，重新開車回去，倒是沒想到，夏婉安和夏筠妍居然已經過來了新西蘭。
車停好時，夏筠妍恰好就蹲在門口吃葡萄，紫黑色的葡萄，很大一個，洗得晶亮晶亮的，還沾著水珠，和著欲落未落的夕陽，那明亮而透著橘色的光。
她吃得很香，以至於唐若曦差點恍神，忘記踩下刹車。
好像……曉曉也喜歡吃葡萄。
“哎哎哎表姐！”夏筠妍嚇得不輕，邊後退還不忘抱著自己的葡萄，“停車啊，我剛來你就要謀財害命！”
唐若曦回過神來，一腳踩下刹車，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表姐，你這是怎麼了？”夏筠妍驚魂未定，確定了車子停好後，趕緊捧著葡萄走上去，趴在駕駛室窗口，欠揍地嘲笑道，“嘖嘖，表姐，看不出來啊，就你這技術，還有這膽子？不是標配啊。”
“去你的。”唐若曦沒好氣瞪她一眼，推開她的手，開門下車，“就你一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