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去哪兒啊？”夏筠妍捧著一半的芒果在啃，笑嘻嘻地空出一隻手來，指了指桌上的另一半芒果，“芒果不要啦？”
“不要了，你吃吧。”唐若曦抓好車鑰匙，“我有急事要出門一趟，如果爸媽回來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麼說的。”
夏筠妍不以為然，“我知道，不過你路上小心哈。”
唐若曦點點頭，推門出去。
“嘖嘖。”夏筠妍啃下最後一口芒果，又伸手去拿桌上的，“消息晚了兩天才知道，現在過去……大概已經燒糊塗了吧。”
歎息一聲，繼續啃起芒果來。
車子冒著風雪開到彆墅門口，唐若曦略微有些恍惚，這個地方……她有多久沒有回來了。
颯颯裹著厚重的羽絨服等在門口，臉上吹出了兩坨高原紅，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若曦姐，你終於來了。”她迎了上去，眼眶紅腫，無意識挽上了唐若曦的手。
“鬆開。”唐若曦臉色不太自然，“你……你怎麼確定我會過來。”
颯颯垂下眸子，苦澀一笑，“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來，但是我知道你愛他。”
是啊，因為她愛他。
所以不管颯颯會不會做那種承諾，她都會來。
“蕭陌就在二樓房間。”颯颯垂下頭，“我就不上去了。”
唐若曦沒理她，徑直用指紋開門進去。
颯颯在一旁看著，不是滋味，因為她蕭陌從來沒有幫她錄入過指紋，至今她進這個門都需要和他一起……這大概就是她和唐若曦的區彆了吧。
歎了口氣，跟了進去，卻沒有上樓。
蕭陌確實病的不輕，躺在床上，裹了幾層棉被不說，暖氣開著，還說很冷。
唐若曦走過去，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
臉頰泛著紅暈，嘴唇蒼白，一個勁兒地哆嗦。
“為什麼不打針？”唐若曦皺緊了眉頭，對旁邊的私人醫生問道，“如果他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那你也不用待在這裡了。”
那醫生嚇了一跳，急急道，“小姐，蕭先有輕微的胃出血症狀，我已經努力抑製住了，這是必須送醫院的，可是……可是我們一碰他，他就醒了……”
“然後呢？”唐若曦覺得莫名其妙，“他醒了，就不送了？”
“不是……”醫生有苦難言，“這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就出去。”唐若曦毫不留情，“胃出血還不送醫院，要你還有什麼用？”
私人醫生微怔，在房間待了半響，還是離開了。
“蕭陌，我們去醫院。”唐若曦拿手機打120，掛了電話後推了推他，“蕭陌，蕭陌……”
“若……若曦……”蕭陌眼睛緊閉，燒得糊塗了，什麼都說不清楚，隻知道口齒不清地重複若曦這兩個字。
唐若曦的心軟了軟，無言地盯了他半響，隨手抽了張凳子在床頭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拍了拍。
“是我，我來了。”她開口，聲音不大，蕭陌卻奇跡般的安靜下來了。
“蕭陌……你怎麼這麼傻。”唐若曦吻了一下他的手掌，“那麼冷的天，那樣大的雨……你怎麼這麼傻……”
知道蕭陌不會回應，卻還是自言自語傻傻的說著這些話。
颯颯站在門口，頭靠著冰冷的牆壁，淚流滿麵。
她舍不得離開，舍不得離開蕭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