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蕭陌委屈道，“我本來打算瞞著你的，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告訴你……”
“彆，”唐若曦終於恢複理智，“不要想著迷惑我，我告訴你，既然當初你死都不肯說，現在也彆說了，我說離婚就一定會離婚。協議書已經在擬了，你放心，最晚初五就能寄到你公司。”
蕭陌苦笑，“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條項鏈的嗎？”
“不想。”唐若曦違心地接話，然後極其粗魯地擼下手上的戒指，往蕭陌手裡一塞，“下車，戒指還你，項鏈的錢，回頭我會打到你卡裡。”
“蕭陌，我從來不是個心狠的人，這些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傷我在先，我沒必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唐若曦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所以現在，我什麼也不想欠你，但是這個項鏈我是真的喜歡，錢我會給你的。”
說完直接控製中控關掉了車裡的燈，不知道是想隱藏自己，還是不想看到蕭陌那蕭索的表情。
好在蕭陌終究是蕭陌，不會死纏爛打，更不會讓人為難。
“好，那我先走了，你開車回去時慢一些。”蕭陌拉開車門。
唐若曦聽到聲音，轉頭去看，可手腕卻突然被他給拉住，緊接著，一個灼熱的氣息湊過來，陌生又熟悉。
嘴唇貼上一抹冰涼，像冬日裡下得正烈的大雪，冰冷卻狂傲。
蕭陌吻的很用力，拉著她手腕的手更用力，仿佛要將她的手骨捏碎一般，疼的她悶哼一聲。
聲音還沒發出來，滾燙的舌頭就探進了嘴裡。
唐若曦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死機。
蕭陌的呼吸滾燙，像燒灼的滾燙的火山岩石，連帶著唐若曦的體溫也跟著升起。
想把手抽出來，可他太用力，也隻是無用功而已。
他突然壓上來，眸子輕閉，眼睫輕顫，小心翼翼的樣子令唐若曦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
車門是打開的，外麵的冷風呼呼地刮進來，還夾雜著冰冷的雪，熱熱鬨鬨的鞭炮聲，小孩子的笑鬨聲，爭吵聲，喜慶的祝福聲……
這一切的一切，卻好像帶著自動屏蔽的功能似的，隔絕在了車外。
唐若曦什麼也看不見了，她的眼前隻有蕭陌。
她什麼也感受不到了，仿佛連體溫都是蕭陌賜予的，灼熱到滾燙，滾燙，滾燙。
像插了電的熨鬥，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朦朧中，唐若曦突然想起來張愛玲的一句話。
風是你，
雨是你，
風雨琳琅都是你。
她現在似乎也是這樣的。
唇齒相依的感覺，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棱角分明的唇線，舌尖淺淡的，苦澀的藥味，夾雜著薄荷的味道，足以讓人記住一輩子。
這個吻昏天黑地，就在唐若曦差點就要繃不住最後的防線時，卻在蕭陌的一陣咳嗽聲中中斷了。
他捂著唇，不可抑製地咳嗽著，猛的……唇角溢出絲絲血跡。
車內太昏暗了，路燈照不進來，唐若曦又還在懵圈中，根本完全沒有注意蕭陌用袖口快速揩掉的血跡。
他輕輕地笑，笑聲帶著揶揄的味道，“呐，口口聲聲說離婚了不愛我了，身體卻還是很誠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