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娘撲通一聲跪到在地上:“相爺饒命!”
顧涵站在趙若染身側,不辨喜怒的掃了她一眼,慢慢道:“禁足一月,罰抄佛經百遍。”
沈青霜心下暗自慶幸,然而不等她一口氣出完,就又聽顧涵道:“還有你,慣會惹事,禁足半月,佛經照抄。”
“相爺?”
沈青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這純屬是被賀小娘連累的,頓覺自己簡直是無妄之災,急忙想要求顧涵手下留情,卻看到顧涵已經同趙若染走遠了。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搞連坐……”
沈青霜心裡發苦,早知道會這般,那她不如剛剛還一還手,這百遍佛經抄得也不算冤了。
但再怎麼抱怨,抄還是得抄,她同紫袖領了抄書工具回到院子裡,沒抄幾筆,手就凍僵了。
數九寒天,連硯台都要被凍上,紫袖點了燈火放在她身邊,湊過來幫著一起抄,忙活了半天,也不過抄了開頭,等到全部抄完,不知道要抄到什麼時候。
沈青霜甩了甩快要被凍掉的手,終於忍不住讓紫袖燒了些炭火,湊過去暖了暖手,心下十分怨念。
“竟然說我惹事,他瞎了不成嗎,分明是那賀小娘先行挑釁……”
沈青霜小聲抱怨,“這麼冷的天還要抄一百遍,給月例的時候小氣吧啦,折騰起人來倒是大方得很,周扒皮也不過如此了,我看以後也不要叫他顧相爺了,改叫他顧扒皮好了!”
她將這個稱呼念了兩遍,覺得頗有意思:“顧扒皮,顧扒皮,還挺順嘴的……紫袖,你眼睛怎麼了?你踢我乾什麼?”
紫袖瞄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過來,麵無表情站在沈青霜身後的顧涵,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睛。
沈小娘,奴婢真的儘力了!
“顧扒皮,是還不錯。”
身後驟然響起的男聲讓沈青霜頭發都要炸了起來。
她雙腿一軟,就從凳子上摔了下去,連忙爬起來轉過身站好,磕磕絆絆的叫他:“候候候爺……”
顧涵走到桌子旁,修長雙指拈起一張她剛剛抄出來的書,頭也不回的道:“剛剛叫我顧扒皮不是挺順口的,現在叫相爺,豈不是委屈了你?”
沈青霜張了張嘴,半天隻憋出來一句:“相爺饒命——”
顧涵冷嗤,擺了擺手:“出去。”
紫袖百般擔憂的又看了沈青霜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沈青霜眼看著顧涵一張張將她和紫袖抄的佛經翻看過去,將其中一部分單獨拎了出來,往她麵前一丟。
“還會找人代抄了?”
被挑出來的正是紫袖幫忙抄的部分,沈青霜百口莫辯,隻得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心死如灰的低頭:“相爺饒命。”
“再加罰一百遍。”
顧涵冷冷丟下一句。
那得抄到猴年馬月啊……
沈青霜重重咬牙,但怎麼也不敢當著顧涵的麵再抱怨,隻能強行擠出一副笑臉:“相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屋內燈火影影綽綽,映照著顧涵的五官不甚分明,連表情也看不真切。
沈青霜隻看到顧涵略一抬手,示意她過去寬衣。
她慢慢將腰帶和袍子一層層解開,心裡難掩稀奇。
算上這次,顧涵這個月已經在她這裡宿了兩夜,這個月甚至還沒過完。
這放在以前從未有過,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青霜心裡胡思亂想,手上的動作卻片刻未敢停,隻是她的手先前抄書時已經被凍僵了,顧涵身上的衣服又複雜難解,她折騰了半天,也才脫掉一條腰帶。
而顧涵顯然已經非常不耐煩:“伺候人都不會了?”
沈青霜抖著手,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他:“相爺,您不覺得冷嗎?”
棉衣糊住的窗戶總歸還是有漏的地方,冷風不斷地灌進來,帶著呼嘯寒意。
顧涵擰眉,他自幼習武,並不畏寒,聞言也隻當是沈青霜又想了什麼彆的法子來勾搭他,不悅道:“既然覺得冷,就多多鍛煉,少做些勾搭人的事。”
沈青霜一口氣堵在喉嚨進出不,心一橫,乾脆直接摁滅了炭火。
要凍死也一起凍死!
她偏要讓顧涵也嘗嘗,過去的晚上,她都是怎麼過的,她就不信,顧涵能扛一晚上的凍!
顧涵並未在意沈青霜的小動作,扣著她的腰將她壓在榻上,空出一隻手去解她的衣服。
但這一拉之下,卻沒拉動。
沈青霜緊緊抓著衣服,她不脫,她冷。
顧涵麵色微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