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著他們這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由著陳嬤嬤扶著走到一邊去了。
沈青霜坐在原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顧涵看他這般模樣，眉眼間閃過一絲笑意，是害羞了嗎？
“走吧。”
顧涵略微靠近兩步：“我送你回院子裡。”
“是，多謝相爺。”沈青霜雙手執於腰側行禮，巧妙的躲過了顧涵想要來牽她的手。
她跟老夫人走的這麼近，就是為了躲這個煞神，現在老夫人發話，沈青霜總要顧及幾分麵子。
可是也僅僅隻是顧及幾分麵子而已，她可不想再被後院的女人集體針對。
顧涵不知道，一瞬間她就想了這麼多，隻當做沈青霜害羞，手上的動作一頓，可以放慢了步子，走在前方。
“這些天，母親的氣色好了許多，你做的很好。”
顧涵聲音低沉，哪怕是帶著幾分笑意，也沒有讓人覺得放鬆。
沈青霜脊背挺直緊緊的繃著身子：“老夫人待妾身也很好，投桃報李罷了。”
顧涵點了點頭，兩人一時無話，過了好半晌，顧涵又突然開口。
“我讓你抄寫佛經，你可心生不滿？”
這都抄了這麼久了，敢情您這會兒才想起來呢？
沈青霜斜睨了一眼顧涵，抿了抿唇，說出的話卻滴水不漏。
“怎麼會呢，相爺的良苦用心，妾身都知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青霜不過是幾句敷衍罷了，顧涵聽在耳朵裡，卻滿意頷首。
不錯，不枉費他當日暗示老夫人會常在佛堂，是個聰明的。
既然如此，上元節罰她的事情也該就此揭過了。
“你是個聰明的，性子也好，難怪母親喜歡。”
顧涵說話的時候神色柔和了些：“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不委屈，在老夫人跟前插科打諢，說說笑笑，還好吃好喝的，可比跟您在一起快活多了。
沈青霜不耐煩再開口，索性不再言語，顧涵看她這般模樣，卻隻以為是沈青霜心中感動，一時有些心軟。
不過是幾句好話而已，竟然就感動的說不出話，這樣的性子，在後院當中可怎麼辦呢？
罷了，以後少不得多照顧些。
兩人一路上心思各異，誰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又過了許久，穿過一條小徑，這才看到沈青霜的院子。
“你這院子……也太偏僻了。”
從前不是沒來過，但是這一次顧涵第一次覺得這院子有些不好。
“院子偏僻，但勝在清靜。”
沈青霜推開院門，“相爺莫要嫌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