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我帶回去,最近這些日子與趙家相處把握些分寸。”
謝澤說話向來點到為止,顧涵也不在意,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等會兒殿下走的時候……”
謝澤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行,我知道,要避著點兒人,我懂。”
如此又過了幾日,這一日,忠勇侯下朝的時候,臉色黑得能夠滴出水來。
趙若染平日裡看著高高在上,實際上對這個父親也懼怕得很,這會兒被忠勇侯夫人推著,上前奉茶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爹爹,請喝茶,莫要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實在是不值當……”
忠勇侯接過茶盞,臉色陰沉的定定看著趙若染,直到趙若染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這才板著一張臉開口。
“你還在這兒乾什麼?!你是我趙家的女兒,端茶倒水的事情沒有下人來做嗎?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快些嫁人也好讓家裡有個依靠!有時間在這裡伺候人,還不如快些嫁出去!”
趙若染臉色瞬間蒼白,幾乎是搖搖欲墜,忠勇侯在外麵是出了名的說話做事爽快至極,又有誰知道,他在家裡對待自己的女兒竟然是這樣的態度呢?
趙夫人心疼女兒,連忙把趙若染放在身後,放柔了聲音上前來,“侯爺,染兒也是心疼您為了家裡殫精竭慮,這才想要照顧您,顧家那邊我前日去過了,老夫人追著詢問婚期呢,染兒說到底還是個姑娘家,總是到丞相府被人看到了,到頭來還是說咱們侯府的閒話,何必呢?”
又回頭對著趙若染使了眼色,讓她快些下去,等到隻有夫妻二人了,忠勇侯這才緩和了麵色。
“我也不是真的就想讓她去攀附什麼,但是能夠有個能乾的女婿總歸是多一層保障
侯夫人眼底精光一閃,抬頭時就露出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哀戚,“都是妾身沒用,生染兒的時候傷了身子,沒能夠給侯爺生個兒子,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讓侯爺殫精竭慮至此。”
忠勇侯聽了這話,麵上的神色越發柔和,甚至聲音都放柔了些,若是讓他的部下看到,恐怕都不敢相信。
但是就算是這樣,忠勇侯心裡的那股子火卻越燒越旺,跟他一樣從屍山血海裡拚殺出來的那幾個老夥計,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就他一個人,守著半老徐娘不說,連個兒子都沒有,偏偏他夫人還是個能裝會演,最是能扮演賢惠的,所有的惡人,都交給自己娘家來做。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幾時怪過你了?”忠勇侯知道自己剛才對女兒的態度過分了,安撫之後,連忙道明原因,“今日朝堂之上有幾個老匹夫,不知怎麼的都咬著我不放,偏偏拿出來的東西都是確有其事兒,我百口莫辯,隻能推說是族人不懂事。”
想起早朝上的事情,忠勇侯就雙目充血,隻恨不得把人碎屍萬段才好。
“啟稟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這句話開頭的,最先出來的是一個老禦史,出身寒門,曆經三朝,如今也是朝廷裡舉足輕重的人物了,就算是當今聖上,對他的態度,也是需要斟酌一二的。
無他,實在是這位老禦史是個十分耿直的人物,上到街上不平事,下到朝堂中人彼此傷害,在這位手上過一次,都能夠得到個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