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貼身之物？
顧涵神色一凜，忍不住抓緊了沈青霜的手臂，“當真，是女子貼身之物？為何不能是男子所用？”
沈青霜忍不住手上一掙，顧涵放鬆了力道，卻還是定定的看著沈青霜。
“這個，是上好的細棉，混著殘缺的桑蠶絲所製，咱們平日裡用的絲綢，都是上好的桑蠶絲織成的布匹染色，但是由絲成線之時，會有相應的損耗，或者斷裂，那些損耗斷裂不能用的絲線，就被重新摻雜到細棉線當中，織成布匹。”
沈青霜說著把自己的裡衣從袖子裡翻出一角，遞到顧涵手邊，“這樣的料子，比細棉柔軟，比絲綢保暖，卻沒有絲綢昂貴，女子身子嬌貴，尋常人家，稍微有些餘錢的，都會去扯上兩匹，專門用來給家中女眷做貼身衣物。”
顧涵上手摸了摸，果真是一模一樣的觸感，沈青霜不知其中內情，皺著眉看向布料上的血色。
“這是什麼？你們難道遇到了什麼危險嗎？這料子摸著也太硬了些，估計是長年累月的磨損，話說回來，有些人也會用這布料做外裳，不過隻能做些輕省活計，像是繡花啊什麼的。”
繡花？
顧涵想到兩人剛才所說的錦衣坊，麵上帶著淺笑：“難道錦衣坊，就是用的這樣的料子？”
“你怎麼知道？”沈青霜一邊低頭整理衣服，一邊笑道：“錦衣坊從各地搜羅繡娘，又因為玢玉自己就是女子，所以格外優待些，那些個繡娘的外裳，用的都是這樣的料子。”
顧涵眼皮子忽然跳了跳，驀然間想起什麼，伸手一招，自然有仆從送上一本冊子，二指厚，赫然就是最初綠衣小官畫得人臉圖冊。
“最近我們在嚴查天花之事，你且看看這冊子裡麵，有沒有眼熟之人。”
二人走走停停，索性在一處亭子裡坐下，沈青霜微微往後仰著身子，“這……不好吧？畢竟是朝廷大事，哪裡是我一個婦人能夠置喙的呢？”
誰知道這些冊子裡麵都是些什麼人，再說了，她一個內宅婦人，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若是能夠真認識許多人，才是見鬼了。
他此刻可能隻是心血來潮，但是日後若是想起來，那就不一定了。
顧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像是看出了沈青霜的想法一般：“這裡麵，有沒有跟案子相關的人暫且不知，隻是想著進行排查罷了，你隻管放心大膽的看，與畫本子也沒什麼區彆。”
聽了這話，將信將疑的看了他半晌，這才接過冊子，拖著腮幫子慢慢翻看起來。
上麵都是簡單的丹青人像，旁邊寫著攀談得來的一些信息，除了名姓之外，偶爾還有些八卦之談，沈青霜漸漸的也沒那麼抵觸，當真就跟在看畫本子一樣了。
顧涵也不過隻是一時興起，見她如同玩耍一般，微微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花園，靜靜思索起近日之事。
“咦……這……”
沈青霜翻頁的手一頓，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顧涵身子瞬間筆直，“怎麼了？”
“這人……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