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散了吧……今日之事……”話未說完，顧涵直勾勾的看向一株花木之後，聲音驟冷：“誰在那裡？出來！”
所有人都往那個方向看去，隻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人身著月白色的裙裾，顫巍巍的從樹後走出。
“相爺……是我……”
從花木後麵走出的，赫然就是一張芙蓉麵，正是周小娘無疑。
自從之前的事情過後，顧涵向來都很少踏足後院，一直到天花之禍起，後院的幾個小娘也對青鬆閣避之不及，如此這麼細細一算，兩人也有三四月沒見過了。
但此時此刻，顧涵麵上甚至沒了，平日裡浮在表麵的溫和笑意，而是冷冷的看著周小娘。
“你在這裡做甚？剛剛可有看到什麼？”
話語當中帶著幾分厭棄，周小娘眼圈一紅，無端端想起之前沈青霜在青鬆閣伺候了那麼久，頓時惡從心起。
左右以後的當家主母，隻可能是趙家姑娘，那她現在找些投靠也是應該的。
周小娘打定了主意，在顧涵的逼視下卻側過腦袋，“我……妾身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丟下手裡的花籃就想要往回走，如此形狀，若是說自己沒有看到什麼，怕是在場眾人都不會信。
“站住！”
若是擱在以往，顧涵可能還會跟周小娘虛以委蛇，但這會兒正是心煩的時候，也沒了，那等子心思。
“現在就把你剛才看到的東西全部說出來，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顧涵雖然是文官，但是身形高大健碩，這麼一冷下臉來，讓人看著心中膽寒的很。
周小娘仿佛也是被嚇到了，顫顫巍巍的上前來，垂著腦袋不敢看顧涵，“妾身剛才想著花園裡菊花開的真豔，想要剪幾株回去插瓶……結果……結果就聽到有爭執的聲音，妾身本想就這麼回去，但實在是心有不安，就過來看了這麼一眼。”
如此說著，白皙的麵上滑下來一滴清淚，聲音顫抖，端的是一朵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結果我看到，沈妹妹和趙家姑娘像是起了什麼爭執，沈妹妹不知怎的就生氣了，一把就把趙家姑娘推到欄杆邊……然後……然後眼看著趙家姑娘落水，自己又跳下去了！”
“相爺，沈妹妹可能隻是怕您娶妻之後，就忘了她，並非要蓄意謀害趙姑娘，就像是之前的那場大火，不也是無意之失嗎？就請相爺大發慈悲，萬萬不要怪罪沈妹妹！”
周小娘越說哭的越起勁，眼淚像斷了線似的往下流，不像是在給沈青霜求情，反倒像是在哭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