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涵這句話,沈青霜欲言又止。
她從未想過要與顧涵一同飲酒,如今一直勸說,不過是想趁他喝醉找機會逃跑罷了,隻可惜他根本沒有上當。
“多謝王爺抬愛,妾身記住了。”
沈青霜飛快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隻餘下幾盤糕點擺在二人麵前:“相爺,吃糕點,吃糕點總不會醉了。”
“這個和這個味道都特彆好,另一個盤子中的就……”
沈青霜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到了顧涵懷中。
顧涵整個人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她則小鳥依人一般窩在他胸膛,甚至能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不由自主壓低聲音詢問。
顧涵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無聲指了指牆壁示意她仔細聽,沈青霜定定神,發現自己居然從隔壁聽到了顧涵的名字。
“他們在議論我此次青州之行的真正目的,並且在猜測我到底何時才會行動。”
顧涵對著她無聲開口,沈青霜過了許久才明白他話中含義。
她牽過顧涵的手,示意他掌心向上,自己伸出手在他掌心輕寫了幾個字:“這是不是說明你有危險?”
“危險不至於,頂多有些流言罷了,還沒有人能肆無忌憚的詆毀本相,除非他這官位不想做了。”
顧涵的自信影響著沈青霜,她從一開始的猶豫逐漸變得好奇起來,甚至還會通顧涵一般將耳朵貼在牆壁上。
隔壁絲毫不知隔牆有耳,仍舊在議論朝廷。
“兄台,你說這舉子罷考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眼看科考在即,難道他們真的不打算赴京嗎?”
“以前也許有這個打算,可如今不一定了,舉子們已經對朝廷失去了信任,如何能考取功名?”
說話那人重重歎了一口氣,感慨道:“隻可惜這些舉子沒有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此次罷考,下一次參加怕是要等上三五年。”
“大把大把的時光就這樣被他們浪費,屆時朝廷稍微一查便能知道這些人罷考的原因,什麼功名利祿,最終都將成為泡影。”
兩個男人討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沈青霜拚了命的貼在牆上卻依舊無法聽見。
“相爺,您不是要找線索嗎?如今聲音已經聽不見了,我們應該乾什麼?”
“一個字,等。”顧涵扶著她肩膀帶她來到桌邊,強行將她按在凳子上,“要想得到確切有用的消息,這是唯一的辦法。”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隔壁聲音漸漸又高起來,沈青霜甚至在其中聽到了謝家人的字眼。
她抬頭望著顧涵,有些沒底氣的開口:“隔壁所說的謝家人,指的難道是當今陛下?”
顧涵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將問題拋了回去:“陛下,二皇子,六皇子,他們都姓謝,你覺得指的會是誰?”
“朝廷大事不是我一個弱女子能猜測的,不管指的是誰,妾身隻希望相爺能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