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顧涵竟是這樣朝秦暮楚的男人,家裡幾個侍妾不夠還要在外麵養女人,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沈青霜躲在了前廳旁邊的綠植後麵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淩依在須山清修多年自然五感比尋常人要靈敏些,早在沈青霜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
她認得沈青霜是當時顧涵一步一叩首求師父救下的女子,便對顧涵笑了聲說道,“看來相爺的心上人如今身體已然大好了,隻不過相爺可能要有點麻煩。”
順著淩依的目光看過去,顧涵發現綠植後露出的一角裙擺,熟悉的布料和花紋讓他一眼就認出了偷聽者是誰。
“既然已經安置妥當那你先回去吧,有什麼需要告訴清顏即可,相府人多眼雜來往頻繁恐生事端。”
“是,相爺。”
淩依戴上帷帽出了前廳,沈青霜心虛地向後躲避,卻沒想到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她急忙想要回過身,猝不及防聽見頭頂人聲響起。
“讓我看看這是哪裡來的小老鼠躲在這裡偷聽壁腳?”
抬起頭時,正撞上顧涵揶揄的笑臉,她一時間窘迫不已從他身前退出去幾步遠,“我沒有偷聽,相爺不要亂說。”
顧涵本就很喜歡逗她見此機會更是不能放過,湊上前攬住她的腰肢,將她禁錮在綠植後狹小的一方天地裡,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相爺這於禮不合!”
“你是我的侍妾,這裡是相府,我想做什麼都合情合理,反倒是你,怎的去取經書這麼久才回來,是不是背著我在外和誰廝混了?”
本是無心的打趣但沈青霜回想起方才前廳女子提到宅子、安身、什麼時候去看之類的字眼,趙若染在鼎樓的威脅與暗諷,以及顧涵身邊環肥燕瘦的各色女子,她心裡猛然竄起一股無名火,用力將顧涵推開。
“嗬,相爺這是說的什麼話,真拿我當煙花之地的女子了嗎,我雖出身卑微但也知道何為禮義廉恥,相爺憑什麼這麼汙蔑我?!”
說完沈青霜一甩衣袖憤憤不平地抬腿便走,有些怔愣的顧涵趕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滿臉歉意,“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打趣你沒有輕蔑你的意思!”
沈青霜不理他,眼底已經蓄著薄薄的水光,貝齒緊咬著朱唇才忍住呼之欲出的淚意。
她喜歡的是玲瓏山裡相互扶持溫柔又堅毅的顧涵,而不是京城裡左擁右抱對自己陰晴不定喜怒無情的相爺。
自以為能夠分清心裡的愛意,可麵對一模一樣的臉,她知道他們分明就是一個人,她不能將這份感情理智的分割開來,所以她委屈她難過她酸楚著自己永遠不能擁有都東西。
看著沈青霜泫然欲泣的模樣,顧涵有些慌亂,手足無措地想安撫她但又不得章法。
“小娘子彆哭,我現在手裡可沒有糖來哄你了,我不該說這些話是我不對。”
無論他怎麼哄,沈青霜就是紅著眼睛不說話,像隻委屈的白兔一樣。
人前殺伐果斷鐵血手腕的相爺,在沈青霜的麵前卻像個初嘗情愛的毛頭小子,沈青霜被他逗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了,終於舍得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