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如今不再被那個賤人蠱惑是好事，看她還能得意到幾時！”
與顧涵冷戰之後的沈青霜，覺得自己不該妄自揣測淩依姑娘，心裡過意不去，向清旭打聽到那些弟子們安身的宅子。
“沈小娘打聽這些做什麼？”
“先前承了青留道長的情，如今青留道長身隕，我隻是想過去慰問一下他們。”
清旭猶豫片刻，看沈青霜態度誠懇又正直，變將地址告訴了她。
最後還囑咐道，“沈小娘去的時候雇輛外頭的馬車，切記不要聲張免得招來禍事。”
“我記下了。”
臨走前，沈青霜從箱子地下翻出一小遝銀票，忍痛抽了兩張出來疊好塞進錢袋子裡，帶著綠雲雇馬車來到外城西府南大街，兩人下車走到角落上的一處宅子門前。
這附近都還空著，擎雲觀的弟子們住在這裡倒也安全。
叩響房門，開門的正是顧涵極少數的女近衛之一——許久不見的清顏。
“沈小娘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外邊不安全快進來說話。”
清顏探出頭往周圍觀望了一圈確定沒人跟著沈青霜之後，趕緊將兩人拉了進來將大門插上。
顧涵在外城的這處私宅從外頭看平平無奇，但裡麵並不算小，住十幾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院子裡男弟子們正在練習拳腳，淩依和幾個女弟子在屋子裡做女工，有的縫補有的刺繡。
目光掃過他們，落在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身上，“淩周公子？”
淩周正在指點師弟，聽見有人叫他，看過來發現竟是沈青霜，壓下心中的意外和歡喜，和師弟說了幾句後走過來。
“沈姑娘怎麼會來？”
“原來你竟也是青留道長的徒弟，真是太巧了，下山那日你們都戴著帷帽我認不得你們的模樣。”
誤會淩依是顧涵外室的烏龍她沒有說出來，隻說是來看望他們在京城裡過得怎麼樣。
淩依停下手裡的活計，“不好意思沈姑娘，日子拮據也沒有什麼好茶能招待你。”
看著擎雲觀弟子們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裳洗得發白，有的甚至破了洞還沒有補上，沈青霜心裡五味雜陳。
知道沈青霜想說什麼，淩依開口說道，“相爺已經幫了我們太多，不能讓相爺再破費，如今師弟們做鏢師、在碼頭上當勞工，我和師妹們就接一些女工回來做。”
“雖然賺得不多，但也能勉強過活。”
十三個弟子最小的是小師弟淩齊，他因年幼就和女弟子們一起留在家裡，因為擎雲觀弟子的身份不能送去學堂，淩依會額外擠出錢來給他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