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怎麼都哄不好,顧涵瞧見正好迎麵走過來個賣糖葫蘆的大姐,拉著不情不願的沈青霜走過去。
“知道娘子喜歡甜食,吃串糖葫蘆消消氣。”
大姐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個來回,打趣道,“小兩口這是鬨彆扭了,我家這糖葫蘆用的是頂好去了籽的山楂,甜中帶酸吃著不倒牙,裹著糖稀白芝麻,保證甜到心坎裡!”
說著從架子上摘下一根紅通通亮晶晶的糖葫蘆遞到沈青霜麵前,“姑娘,出來玩彆生氣,大不了多買些東西把他錢袋子都給掏空。”
說完還對她擠擠眼睛,沈青霜噗嗤一笑,接過糖葫蘆,“大姐說得對,夫君快些付錢吧。”
顧涵笑著付了錢,“終於肯消氣了?”
“我可沒這麼說。”
兩人逛著看見處麵人攤子,攤子前排隊的多是小孩子,麵人師傅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他旁邊的馬紮上坐著個七八歲的小孫子正在給他打下手。
爺孫兩人的生活應該有些拮據,衣服單薄還打了許多補丁,小孫子的凍得直流鼻涕。
麵人師傅的手藝相當精巧,攤子上擺著他提前做好的成品,飛禽走獸、遊魚小蝦、花草蘑菇、男女老少都捏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小孩子們要的多是些兔子老虎小貓小狗,麵人師傅的手速很快,沒多久就排到了顧涵和沈青霜。
“老師傅,做一朵牡丹花要多少錢?”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富貴出身,老朽少有遇上買牡丹花的客人,做倒是可以隻是手藝生疏公子莫怪。”
牡丹花花瓣層層疊疊,顏色又有漸變層次之分,雖然麵人師傅嘴上謙虛但手藝卻依舊看得人眼花繚亂,過了一會兒一朵掌心大小的粉牡丹便做好了放進沈青霜的手中。
若不是親眼所見,沈青霜都要分不出來這竟是麵捏的,驚訝地來回端詳。
“這是二兩銀子,您收好。”
顧涵出手闊綽,但麵人師傅卻不肯收,“這實在是太多了,況且麵人有弊端就是放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乾裂碎掉,本就不是長久之物,圖一時的新鮮罷了。”
但顧涵執意將錢放到了小孫子的手裡,“買它本就是隻為當時的歡欣,值錢的不隻是麵人更是它帶來的意義,為了這朵牡丹花費的時間您少賣出去不少,隻當是後麵的都讓我買了吧。
小孫子雖然年紀不大,卻把錢還了回來,“不能收。”
沈青霜這時攔下了顧涵,從自己的錢袋子裡取出來半吊錢和一些碎銀說道,“您就收下吧,還有幾個月就要過年了,給孩子置辦幾件新衣裳也好啊。”
提到小孫子,麵人師傅才千恩萬謝地收了下來,從攤子上取了好幾個成品送給沈青霜。
顧涵問她為什麼這麼做時,沈青霜回道,“祖孫二人貧苦尚且一老一弱,揣著二兩銀錠平日裡該如何花得出去,難保不會有人心生歹念,換成散碎銀錢會更妥當些。”
沈青霜的心思細膩,他當時隻想著接濟祖孫,卻沒有她的目光長遠,對她更是欣賞。
街上人來人往燈火通明好不熱鬨,趙若染和謝晉也是偽裝出行,正與他們擦肩而過。
“夫君,這簪子好看嗎?”
趙若染聽見熟悉的聲音回身看去,猜測出兩人的身份。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