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涵笑了笑，“六皇子殿下神機妙算未卜先知，著實令我佩服。”
“那你猜猜我帶了什麼。”
“猜不出來。”
“哈哈，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來看看吧，是你需要的好東西。”
跟謝晉不一樣，謝澤自信地直接將盒子打開，果然品相絕佳不是謝晉那株能比得了的。
顧涵將謝晉送來的拿出來，林太醫上前仔細端詳，“嘖嘖，二皇子殿下這是存了心不讓老夫人痊愈啊，明顯儲存不當，已經有腐壞之象，而且那些殘缺的地方很明顯是被人最近切下去的，刀口這麼整齊還不如拿手直接撕。”
“若是他那株還完好，早就送進宮裡到父皇麵前討個好臉色了，哪會留到現在。”
“為何六皇子殿下不送去？”
謝晉搖了搖頭，“你忘了我認識林太醫，父皇身體其實沒必要用天山雪蓮這麼名貴珍稀的藥材，也不知道誰給出的餿主意將全京城的都搜羅了去，暴殄天物。”
“而且父皇又不差我那一株，我為何不留著以備不時需，自己用不上拿來換人情也算物儘其用。”
顧涵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既然六皇子殿下將這人情給了我，又想著我要怎麼還呢？”
“殿下和相爺先聊，我去看看沈小娘如何了。”
林太醫見狀趕緊找借口溜了出去。
“你與我本就是表兄弟，自家人的事何必說得這麼生分。”
“一碼歸一碼，六皇子殿下與聖上也是一家人，不也有先君臣後父子的規矩嗎。”
兩個都是在風雲詭譎不見硝煙的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精，話裡話外都是尋常人看不懂的兵刃相接。
謝澤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又把手搭在裝著天山雪蓮的盒子上，“這株天山雪蓮的價值你也是知道的，為個侍妾付出這麼多當真值得嗎？”
“妾通買賣，說難聽點不過是個比丫鬟好一點的玩物，她這一輩子給你創造的價值怕是都抵不上這一株天山雪蓮。”
“人力物力人脈關係，你大可以不必虧欠這麼多就為了這麼一個，嗯，舞跳得比旁人好些的小姑娘。”
顧涵隻是語氣平淡地說道，“她對我而言從來不是侍妾，隻是我現在無能，沒辦法在名分上許給她更多罷了，比起她的命來一株天山雪蓮又算得了什麼。”
“她的命是我在須山一步一叩首爬了上萬台階換回來的，誰都不許奪走。”
聽完顧涵的話，從未嘗過男女情愛的謝澤不能理解但大為震撼，“原來先前須山傳聞為愛妻爬山求道醫施救的男人，是你。”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必再提，隻希望六皇子殿下能明白，在我心裡她的命更勝於我的命，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重要。”
“她從來都不必為我創造什麼價值，她隻要無病無災安安穩穩地在我身邊，就足矣。”
謝澤沉默了許久，將盒子推到顧涵的手邊，“我有一個要求，隻要你答應我，你就能拿著它去救沈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