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醫是覺得本相如此小氣，連馬車都不肯給林太醫用？”
“我可沒這麼說啊，相爺莫要胡亂揣測，藥我已經配好了，該交代的也已經交代完了，相爺現在可以放心了。”
“此番多謝林太醫。”
“哪裡的話，行醫治病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家裡夫人孩子還在等我，不多叨擾了。”
“清旭，送林太醫回府，用我那駕馬車。”
一聽顧旭給他安排了相府最高規格的馬車，林太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這怎麼好意思，旭侍衛快帶我去瞧瞧。”
明月高懸，顧涵再次趁著四下無人溜進海棠苑，次數多了倒是輕車熟路。
綠雲和藍安輪流值夜也都見怪不怪，每次隻當裝作沒看見他然後回屋子休息去。
沈青霜服了林太醫配置的解藥還沒有醒過來，但是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呼吸也逐漸平緩有力。
“我已經在人前那樣對你，為何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你，我該怎麼做才能保護你不受傷害？”
就在他握著沈青霜的手，愁眉不展的時候，綠雲悄悄走過來，“相爺，奴婢有些話想和您說。”
“出去說吧，彆打擾她休息。”
兩人來到外堂，綠雲猶豫了一會兒將自己在除夕宴那天碰巧聽到的一切全盤托出。
白日裡她本想去找顧涵，但正巧遇上貴客登門，她才隻好回來等機會。
“奴婢覺得不是賀小娘所為，應是周小娘栽贓嫁禍，求相爺明察秋毫為我家小娘討個公道，將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免得日後她還要對我家小娘下毒手。”
其實顧涵也早就懷疑下毒之人不是賀小娘，因為她一個丫鬟出身的根本沒機會拿到宮廷秘藥，但當時沒時間追查下去，隻能暫時關押，若是當時便斷定她早已被家法處置了。
周小娘對趙若染一向諂媚巴結，而趙若染又與謝晉勾結，若是趙若染想害沈青霜，周小娘是她最趁手的刀。
可是眼下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毒就是周小娘下的，也沒辦法為賀小娘開脫，隻能先派人暗中盯著她。
“本相知曉，隻是牽扯頗多，但這筆債總會討回來。”
“奴婢替我家小娘謝過相爺。”
原本以為她將此事牽扯到趙若染身上，顧涵會大發雷霆，但沒想到他的態度截然不同，難道先前顧涵對趙若染的偏愛都是假的？
綠雲不再多想，這都是主子們的事，明白得越多死的越快。
顧涵守在沈青霜的床邊，低著頭喃喃自語，“當初要是讓你和小霽走了，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磨難了。”
“可是我不願意隨他走啊。”
“嗯？！”
沈青霜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看著他，臉上勉強揚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