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聽見了外頭人對她說三道四，但她和尉遲霽的接觸隻有忠勇侯夫人和趙若染知道，她便明白了是誰指使著將她的流言蜚語散布到市裡坊間。
她沒有下車去和那些婦人們爭辯，畢竟沈青霜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會在意事情的真相他們隻想著攪渾水看熱鬨罷了，與他們自證不過是在消磨自己。
綠雲在她身旁寬慰她道，“姑娘莫要因為這些風言風語往心裡去，不過是聽到些捕風捉影空穴來風便添油加醋地抹黑您罷了，瞧不上您過得好。”
“彆小看你家小娘，任由他們去說道吧，他們無非是想看我像個潑婦般跳出來供他們取笑，我們隻看看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因著京城裡對沈青霜的汙蔑和胡亂揣測，沈青霜的錦霓衣坊和水雲間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退訂的單子如雪花一樣飄到沈青霜的桌子上。
雖然定金沒有退還但那些已經在製作中的衣服全都折在了手裡，布料、人工都是錢，全部都打了水漂。
沈青霜因此頭疼得不行，蹙著眉頭將賬冊看完，上一個季度的利潤幾乎都用來填這次的損失，小半年都白乾了。
再難也要把雇傭的工錢發下去，沈青霜粗略地算了下，得拿一些自己的錢出來補上。
“綠雲你留在海棠苑裡，誰來了就說我身子不適歇下了，藍安和我得親自去趟票號還有錦霓衣坊。”
“可是相爺說了不讓您擅自出府。”
綠雲擔憂地將沈青霜攔下，然而卻並沒有動搖沈青霜分毫。
“眼下再不出府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畢竟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不能連累了無辜的人。”
“你性子比藍安沉穩，所以你留在海棠苑我放心，我去兌了銀子給他們將工錢結了就回來，放心吧。”
“好吧，姑娘路上小心。”
沈青霜和綠雲互換了衣裳，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倒是騙過了相府後門的嬤嬤，成功到了街上。
到了票號，沈青霜看了眼手裡的銀票，這些都是她攢下來準備將來給自己贖身的錢，可是如今就要剩不下多少了。
為了保證雇傭的人們能安心下來，沈青霜不得不預支三個月的工錢保證生意好轉之前他們都有活路。
一遝銀票變成了一包袱銅板和散碎銀兩，抱在懷裡沉甸甸的，在錦霓衣坊門前，沈青霜發現三家鋪麵的大門緊閉著，她上前敲響房門。
“開門，是我來了。”
大門開了一條小縫，裡頭有個姑娘往外瞄了一眼發現是沈青霜和藍安之後連忙將門打開了讓她倆進去。
“東家，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出來？”
“為何不能，而且錦霓衣坊怎的將門戶閉得如此嚴實，就算徹底沒有生意可做也不該如此啊？”
來開門的是淩依的師妹淩音，她沉沉地歎了口氣，拉著沈青霜在椅子上坐下。
“東家有所不知，自打您和武關侯世子的不良言論傳出來，就開始有些不懷好意的歹人煽動百姓，隔三差五便來咱們錦霓衣坊門口扔爛葉子臭雞蛋之類的汙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