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暴斃當真是便宜那個老畜生了！”
“這都是他的報應！”
沈青霜隻是聽著她們罵完，最後勸慰了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都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多晦氣。”
中秋過後，天氣便徹底涼下來了，相府裡各院子的下人都將秋冬的衣裳被褥拿出來晾曬，沈青霜則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懶洋洋地曬太陽，享受著秋日豔陽天的習習微風。
旁邊搬來了個小茶幾，上頭放著洗好的水果，沈青霜的手裡則捧著一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
綠雲和藍安抱著被褥從她身邊經過，紛紛忍俊不禁，“姑娘可真是會享受。”
“可不是，姑娘現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好過不知多少倍。”
錢嬤嬤不知內情，便問了一嘴沈青霜先前在相府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綠雲咬了咬嘴唇，眼神晦暗不明，“先前是我跟紫袖兩個人伺候小姐，藍安到海棠苑的時候日子已經好過許多。”
潦草地提了幾句之後，錢嬤嬤一直哎呀哎呀地輕聲感慨著沈青霜先前的艱辛苦楚。
能從那樣艱難的困境成長到現在，當真是讓人感慨又佩服。
正巧沈青霜走過來，出聲說道，“大多還是靠貴人相助，不過是我運氣比旁人好一些罷了。”
“姑娘純善正直，福氣還在後頭呢。”
“最近聽說相爺總是早出晚歸披星戴月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不知道，不過也不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該打聽的事，老老實實地做活就好。”
沈青霜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聽見路過的丫鬟在悄悄議論著顧涵，她腳步一頓看向她們，驚得幾個丫鬟連忙向她行禮。
“以後嘴巴還是要勞著點為好，在府裡便罷了，若是讓外頭的人知曉，不知要給相爺招惹多大的麻煩。”
“是是是，奴婢們知道了。”
“散了吧。”
老夫人又在佛堂裡誦經，沈青霜站在佛堂外頭，等著顧嬤嬤進去通傳，讓她進去之後，發現白燕燕正跪坐在老夫人的身後側的蒲團上，一下一下地敲著木魚，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哀怨。
“沈丫頭來了，燕小娘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去和沈小娘說說話。”
“是，妾身告退。”
白燕燕站起身子的時候趔趄了一下，雀兒連忙去扶她，看樣子是跪坐得太久腿腳麻木了，強忍著沒有齜牙咧嘴。
沈青霜覺得好笑，勉強拿帕子遮住了揚起的嘴角。
跟在老夫人身後回到正屋裡去，沈青霜提起了下人們議論顧涵的事。
“老夫人，相爺最近在忙些什麼，妾身也有幾日沒見著相爺了？”
“還能是什麼事，不過是處理京城附近沒有一網打儘的前朝餘孽，最近應該已經收尾了。”
聊到這兒時，外頭突然有丫鬟來請老夫人，“宮裡頭來人傳旨了，老夫人速速到門口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