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娘，不要用你那空殼似的腦袋來想想著怎麼算計我。”
“上午你來的時候我便注意到你今日沒戴瓔珞圈，而且距離你上次來時已經過去好幾日，斷是不可能丟在我這兒。”
“再者說，瓔珞圈又不是細小的項鏈，掉了都察覺不到，掂在手裡也算有些分量的東西，掉在地上也能聽見聲響。”
說完沈青霜就將紅布一抖，裡頭包著的破碎的物件就散落一地，在地麵上發出聲響來。
“而且搜出物件的廂房在後院，不遠處就是茅廁，許是雀兒趁著如廁的借口，將這些東西胡亂塞了過去。”
說完她便讓清雨將雀兒從白燕燕的身後拽了出來。
“雀兒身上的熏香氣與燕小娘身上的一樣，說明是在芍藥居裡熏染上的，而這紅布被雀兒貼身藏了一路所以也沾染了同樣的香氣，不就能證實此事是雀兒所為？”
雀兒慌張地為自己辯駁，“不過是熏香，萬一是海棠苑的下人身上的呢？！”
“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代掌中饋，大到設宴參禮小到細枝末節，所有安排都得經過我手，不然你們以為我整日裡都在忙些什麼？”
“為了區分各院，所以每個院的熏香都不一樣，相爺處用的是沉香，老夫人處用的是佛香，芍藥居用的是側柏葉，白小娘處用的是零陵香，而我的海棠苑則用的是檀香。”
“然而下人的房中一般隻是偶爾用艾草熏，或是放些樟腦來驅蟲。”
“隻有我的貼身丫鬟身上才會沾染我房中的檀香，其餘的出門走上幾步便散了。”
沈青霜向白燕燕抖了抖手裡的紅布，“你若是覺得我扯謊，欺負你不懂熏香，不如去請相爺過來，或者請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來，他們見多識廣定不會偏頗誰。”
沒想到竟然會敗在了自己根本注意不到的細節上，白燕燕嘴唇都不禁哆嗦起來，看了一眼雀兒，似乎有了什麼主意。
然而沈青霜卻直接打斷了她，“難道燕小娘是想將雀兒當做是第二個書香不成，不過我記得雀兒好像原先是你姐姐白小娘身邊的丫鬟吧，你覺得白小娘會同意嗎？”
這句話提點了雀兒，她連忙跪在地上將事實供了出去，並且表示自己隻是個聽命行事的丫鬟罷了，求沈青霜網開一麵。
“你這賤婢？！”
白燕燕沒想到雀兒反水如此之快，罵了一句不解氣還想要對她拳打腳踢，白小娘一直盯著白燕燕的一舉一動，掐準了時機進了海棠苑。
“白燕燕，你好生放肆！”
她冷著臉讓身邊的丫鬟將雀兒擋在身後，轉手給了白燕燕一巴掌，打得白燕燕猝不及防。
“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我為什麼不敢打你，白家的臉麵都讓你丟儘了，我在外麵都聽出來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我是不小心將你瓔珞圈毀了但也是你我之間的家事，你居然敢利用此事嫁禍給沈小娘！”
“你縱容書香犯下大錯，我見你身邊沒有體己人好心將雀兒送到你那兒，結果你卻讓她當替罪羊，還又打又罵，真是太讓我這個做姐姐的心寒失望了！”
沈青霜也沒想到白小娘會突然替自己說話，站在一旁狐疑地看著她，並不相信她是突然良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