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涵長抒一口氣,似是輕快了不少。
“我不明白,緣何世間女子總要遷怒女子,我心中沒有她們,不來怨恨我,反倒將矛頭指向無辜的你?”
“我如今還隻是偶爾偏向你一些,大多一視同仁,若當真明目張膽的偏寵,怕不是要變著法子地害你,你一沒有恃寵而驕二沒有公報私仇,反倒安分守己謹言慎行,她們何故如此?”
沈青霜放下手裡的剪刀,轉過身來麵向顧涵,目光灼灼,“也怨不得她們如此,如今的世道加在女子身上的條條框框太多,一代又一代下來,怨不得男子便隻能怨旁人怨自己。”
“可怨自己總歸是太累了也很難去做出改變,所以怨旁人來的更輕鬆些。”
“所以我同樣身為女子歎息她們的可悲但卻不寬恕她們的罪行。”
顧涵欣慰地點點頭。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顧涵便走了。
有丫鬟過來對沈青霜說道,“姑娘,白小娘和燕小娘院子裡的東西已經都整理出來了,您過去看看吧。”
“好。”
白燕燕進府隻帶了書香,並沒有雜七雜八的東西,而且進府的時間也短所以遺物不過是些衣裳首飾,沈青霜清點了一下就讓人拿去燒了。
反觀白小娘這邊東西就相對多了些,但也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因為她是罪人,丫鬟下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也都拿去燒了吧,畢竟是死人的東西。”
前腳沈青霜回海棠苑後腳就來了個丫鬟,手裡捧著個錦盒交給沈青霜。
“沈小娘,這是奴婢碰巧從白小娘床下找出來的,見其看著貴重奴婢也不敢擅自處置,便交給您了。”
“這盒子是先前燕小娘交給白小娘做抵的,好像是趙小姐送給她的物件。”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沈青霜捧起錦盒,並沒有多少分量,輕輕搖晃之後聽出來裡麵確實有東西,隻是上麵掛著鎖,她沒有鑰匙也打不開。
這時候鬆青走過來問道,“姑娘可是打不開這盒子,奴婢略懂一些不入流的技巧,可以一試。”
鬆青從抽屜裡拿出針線盒,取出一根針探進鎖孔攪動了一會兒,就聽見哢啦一聲鎖頭應聲而開。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技巧。”
“那奴婢先退下了。”
屋子裡隻剩下沈青霜一個人,她打開錦盒發現裡麵是個木偶,木偶上還紮著幾根粗的銀針。
仔細端詳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木偶怎的這麼像相爺?”
肖似顧涵的木偶身上被暗紅色的紅線纏繞著,從脖頸纏到四肢,沈青霜覺得這紅線不像是尋常的紅線。
沈青霜撚了一下,將指尖湊到鼻尖嗅了嗅,湧入鼻腔的是一股放置了許久的血腥味。
緊接著她敲了敲發現木偶中空,找到打開的法子之後,裡頭掉出一個小紅紙卷,展開發現是顧涵的生辰八字。
墨朝百姓將生辰八字看得極重,除去至親外旁人不得而知,隻有兩家訂親的時候互換庚帖其他人才有機會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