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霽送了一處琴坊給我做謝禮，我用不上也無心打理，便送給你了。”
顧涵從懷裡取出房契放在桌麵上，推到沈青霜麵前。
“既然是三哥送予相爺的回報，妾身安能收入囊中，此舉不妥。”
“這般大的便宜不撿，可不像小娘子的作風，你隻管收著，正好如今天冷，雲湖逐漸結冰，水雲間不便開張，先將琴坊利用起來。”
“既然相爺都這麼說了，那妾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青霜剛把手放上房契，就被顧涵按住，“小娘子手巧，不如再替我多剝些栗子。”
“是，相爺。”
得了琴坊，沈青霜帶著綠雲和藍安過去瞧瞧，順便在街上閒逛買些東西。
京城繁華，即使是冬日，街上仍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沈青霜瞧見路邊有個人牙子，身後的板車上坐著幾個依偎在一起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女子。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些都是江南來的舞女，各個都是風情萬種婀娜多姿，買回去做個玩物也好啊！”
然而並沒有什麼人駐足，人牙子氣得照著離得最近的那個舞女就是一巴掌，“你們都縮得跟個鵪鶉一樣，誰會看得上你們，都給我下來站好！”
沈青霜見她們白皙的皮膚被冷風吹得通紅，身上的舞服單薄又破舊甚至露著脖頸，於心不忍上前問價。
“一個人五兩銀子，十個人五十兩。”
五十兩銀子不算小數目，但沈青霜一口答應下來，讓綠雲去錦霓衣坊的賬上支五十兩來。
“身契拿來，以後她們就和你沒關係了。”
“哎呦真是貴人，出手闊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你們可享福了！”
好在離琴坊不遠，沈青霜帶著十個舞女先在琴坊安身。
“我已經讓人按著你們大概的身形去成衣鋪子裡買衣裳了，先湊活著穿些日子。”
方才挨打的那個舞女突然撲通一聲給沈青霜跪下，其他九個也紛紛效仿。
“多謝主子肯買下我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不必如此，隻是我恰好是做歌舞生意的，你們留在我這兒混口飯吃也總好過被不安好心的人買去磋磨。”
為首的舞女叫玉簫，她們自幼被賣進歌舞班子，但是今年地方鬨災生意做不下去，班主就將她們賣給了人牙子，原本還有幾個姐妹，在路上有被富裕人家買走的，也有被煙花之地買走的。
“原來是這樣，你們放心，我手底下的姑娘隻賣藝不賣/身，若是有人不安好心趁機揩油或是強迫，儘管反抗求救，不要怕得罪人。”
舞女們皆是不敢相信沈青霜竟有如此大的本事，綠雲和藍安很是得意地將沈青霜的身份告訴她們。
“我家姑娘可是名動京城的沈小娘，可是進宮見過聖上娘娘的人物，誰若是想壞我家姑娘的規矩，也要看我家相爺同不同意。”
“不過是借著貴人抬愛罷了，算不得什麼，不過手底下的姑娘還是護得住的。”